丁怡同大太太母女詳談,另一方麵,丁敏送琥珀回房後,琥珀拽住丁敏的手臂,淚眼迷蒙樣:“三小姐,陪陪奴婢說說吧。”
琥珀此舉正中丁敏下懷,丁敏正愁找不到借口留下,輕聲勸道:“大姐心緒不寧,又被六妹妹……你知曉六妹妹的性子,最最是容不得人的,過兩日我說說她,等到大姐平安生產,會明白你的。”
琥珀抹眼淚,對丁敏感激莫名,“三小姐不知,奴婢……奴婢如今不過是看來富貴,因被侯爺招幸,她們麵上恭敬著,其實都看不起奴婢,以為奴婢是趁著主子不方便……侯爺要了奴婢,奴婢豈敢反抗?奴婢是幫著夫人的……真真從沒想過同夫人爭寵,奴婢是幫著夫人固寵,馬姨娘,李姨娘,她們都使勁手段呀,奴婢擔心主子,才會……從了侯爺……”
蘭陵侯趙鴻飛過了明路的有四名妾室,個個麵上恭敬著丁怡,就一個男人,豈會不爭?丁敏為琥珀拭淚,“快別哭了,仔細身子,大姐雖然不說,但還是看重你肚子裏的這個的。”
琥珀含淚點頭,“夫人對奴婢的好,奴婢記得,萬死難保夫人,三小姐,您同夫人說說,她若是不喜,奴婢寧可死了也不敢讓夫人不快。”
“你這話不對,為大姐的名聲著想,你也得平安那。蘭陵侯夫人在京城素有賢名,真出了個意外,指不定外麵的人如何議論,快別多想了, 安心養胎才是正經。”
丁敏眸光微亮含笑,似暖陽般讓琥珀安心,丁敏手心卻都是汗水,第一次害人性命,丁敏有些個害怕。這比算計丁柔困難多了,即便丁柔被趕去莊子上,不是還活得好好的,現在又重新回府,丁敏並沒害了丁柔性命。
“依我看,你這胎保不準是個男娃,和大姐一樣,蘭陵侯府雙喜臨門。”
丁敏比任何都清楚,琥珀生得是庶子,後來丁柔嫁進來後,對其庶子很好,更換得琥珀的忠心,侯府原先最是得寵的馬姨娘,很快便失寵,李姨娘也死於血崩,女兒落草也死了。丁敏不信其中沒琥珀相幫,前生丁柔能做到的事兒,重活一世的丁敏更應該通透,後宅爭寵翻來覆去不就那點伎倆?
“這是你繡的?”
丁敏從針線籃子裏拿出做好的小衣服,翻看著,“你繡活不錯,看著針腳還是親娘疼兒子。”
琥珀護著肚子,”讓三小姐見笑了,論女紅奴婢趕不上三小姐,您可是受過名師指點的,奴婢手笨,不過是閑著沒事繡點針線解悶,自從……自從奴婢搬到這來,鮮少有人同奴婢談笑了。”
丁敏見遞琥珀眉宇間的哀愁,掃視一眼富貴堂皇的屋子,陳設家具都是極為講究的,比之丁敏的屋子還顯得奢華,“她們伺候得不盡心?大姐既然讓你住在此處,便是認了你的身份,隻等著生下侯爺血脈,就會過明路抬為姨娘,豈是她們可以怠慢的?”
“不是我說你,你不再是大姐身邊的奴婢,是半個主子,端出架子來,也讓她們不敢小看於你。”
“承蒙夫人厚愛奴婢住在這,還有什麼不知足的?”琥珀臉上憂愁落寞更深一層,卻咬著嘴唇,“奴婢得給侯爺添個兒女,侯爺膝下太空虛了,奴婢是為了夫人……為了夫人……”
丁敏道:“你這麼想就對了,旁的不用多想,大姐不會虧待你的。”
琥珀露出一絲微笑來,“因三小姐在,奴婢今日多說了許多的話,往日……她們不過是問一句說一句,奴婢這屋子裏靜啊,真是名符其實的靜養。”
丁敏終趕到進門時那絲不對勁兒,靜養?當得上一個靜字,伺候琥珀的丫頭媽媽都給鋸了嘴的葫蘆似的,不多說一句話,“你往常的姐妹就沒來看過你?你不是同鴛鴦……挺要好的?我記得你母親也是大姐的陪房,她也沒來陪你?”
琥珀苦笑,“鴛鴦早就同奴婢恩斷義絕了,看,連簪子都送回來了,見麵也都叫奴婢琥珀姑娘,在也不是姐姐長姐姐短了。”
丁敏見琥珀從枕邊拿出的金簪,送回金簪意味姐妹之情徹底了斷,琥珀眼角帶淚,”鴛鴦她在夫人身邊,不容易,不送回金簪,夫人也容不下她,奴婢……不怪她……”
“既然如此想,等你將來富貴了,關照些鴛鴦也就是了。”
琥珀擦拭眼角,“夫人慈愛,給奴婢娘分了輕鬆活計,讓奴婢的父兄領了個好差事,不瞞三小姐,日子往常要好些,奴婢全家都很感謝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