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姐給的。”
丁敏從上到下的都是丁怡讓人送過去,身上穿得衣裙,布料也極為的講究,不是一般官宦人家穿的起的,如果沒看錯的話,煙蘿錦緞——丁柔聽錢老板說過,這種錦緞一匹就得上百兩銀子,丁柔對蘭陵侯府富貴又有了另一番認識,這身衣服丁敏穿得正合適,丁怡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今日會吐丁敏一身,而特意準備的,那隻能是以前便做好的,丁怡和丁敏差著五歲,身形上也差著一圈,如此合身,丁柔推翻了以前的念頭,應該是早有安排的,如果是以前做的話,不可能有如今最流行的樣式。
丁柔眼角餘光掃過丁怡,丁柔隻希望大太太能勸住丁怡,大太太怎麼還沒回來?同周媽媽談話可是夠久的,作為丁怡左膀右臂的周媽媽,又是她奶娘,比之任何人都得丁怡信任。
丁怡眼底也閃過一絲驚豔,”三妹出落得月越發好了,不知將來便宜了誰家的少爺?”
“大姐。”
丁敏害羞般的拽了拽衣裙,糯糯的道:“我隻認母親,聽大姐的。您總不會害我,母親養大我不容易,我難報母親恩澤。”
丁怡笑道:“三妹說得嚴重了些,母親看著咱們姐妹好,她自己也是歡喜的。”
“給了你一套衣衫,一套頭麵,我也不能太過偏心,鴛鴦,把我準備下給五妹妹,六妹妹的也拿上來。”
鴛鴦帶著小丫頭端著兩個托盤,上麵的衣服首飾比起丁敏所穿差不了多少,隻是少了一根珠釵,丁姝丁柔屈膝謝過,丁怡目光掃過丁柔,含笑點頭,丁柔摸了摸衣料,果然很細滑,丁姝更是喜笑顏開,“下次出門我就穿大姐姐給的。”
丁敏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她表現了這麼多,結果什麼都不做的丁柔也得了衣衫。丁柔狀似在欣賞首飾,腦子裏去不停的琢磨著丁怡的意圖,絕不是偶然,她現在拿出衣衫,是決定好了?難道丁怡就知道她活不了?怎麼可能?
“說什麼?嘰嘰喳喳的,吵到怡兒,我饒得了你們哪個?”
大太太扶著周媽媽的手走進,同尋常無二,丁怡道:“母親,坐吧。“大太太坐在丁怡身邊,“方才就想過來,後聽說女婿來看你,便歪了會兒。”
見丁怡甜蜜的笑顏,大太太心中一酸,大太太淡淡的瞥了一眼琥珀,琥珀下意識的縮了身子,“太太。”
“嗯,這半年辛苦你了,下去歇著吧。”
有是一句辛苦,她辛苦爬上蘭陵侯的床,辛苦有了身子,辛苦背叛了丁怡?可她是真喜歡蘭陵侯啊,那般俊美無雙的侯爺,世間女子都會動心的,丁怡卻不理解她,讓她嫁個管事,琥珀怎麼舍得再也不見蘭陵侯?
“琥珀姐姐,我扶著你。”
丁敏扶住琥珀,柔和理解的一笑:“您多當心點兒。”
“三小姐……”
丁敏一直同琥珀親近,以前來侯府看望丁怡,對琥珀和顏悅色,此時琥珀格外需要丁敏的理解,“奴婢告退。”琥珀屈膝被丁敏攙扶著離去。丁敏出門時,眼角餘光看了眼正同丁怡說話的大太太,下手嗎?丁敏手心都是汗水,親手傷人認命,同她算計丁柔時不一樣。不算計丁柔,丁敏無出頭之日,可琥珀……肚子裏的孩子,前生明明是活著的,是無辜的。
“五姐姐,我方才看了一株花,你一準喜歡,就在大姐姐的院子裏。”
“好啊,快帶我去看看,大姐姐養得花都是珍品,不常見呢。”
丁柔發言,丁明了的接口,兩姐妹向丁怡笑道:“大姐姐多陪陪母親吧,我們先去看花了。”
“去吧。”
丁怡笑著點頭,並讓鴛鴦帶著她們去新修建的玻璃花圃,丁柔丁姝離去,走出門外的丁柔深深吸了口氣,大太太雖然像往常一樣,但眼角稍紅,不注意的話絕對看不出,衣服袖口也濺上幾滴水珠,是重新梳洗過了,看來丁怡的事兒,遠比大太太想得嚴重得多,丁柔手指輕輕的碰觸花瓣,花朵芬芳宜人,入目是侯府富貴,丁怡就如同這朵花,她會枯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