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睜了無數遍眼睛,入眼簾的還是曼青色的紗帳,身下鋪陳著褥子,丁柔手劃過緞麵無數次,不是她主臥裏的水床,丁柔最終歎了一口氣,抬手豎起了中指,老天爺,你不帶這麼玩人的,她丁柔雖然離婚了,可在現代有車有房有存款,生活無憂,還可時不時的出國散心,她不是苦情女,不需要穿越重生來挽救,好在丁柔多了個心眼兒,立好了遺囑,那對狗男女一分錢也別想拿到,不過丁柔很不甘心,現代的朋友不會以為她為情自殺吧,丁柔隻要想到這一點,就想試試能不能死回去。
如果丁柔會為了渣男自殺,是丁柔一生的汙點,比丁柔識人不清錯看孟浩然還覺恥辱。手不大,按年齡推斷,這副身子年歲也不大,應該不超過十歲,雙手幹淨柔軟,並無勞作弄出的繭子,丁柔推測附身之人應該是哪家的小姐,可屋子裏的擺設,換到現代都是古董很值錢,但放在古代,卻不過是一般。
前生丁柔為了能同喜歡古玩的周太太談到一起,促成和盛世地產的合作,丁柔沒少下苦功夫研究古玩,從放在櫃子上的那對陶瓷瓶上丁柔推斷,年代是明朝?
丁柔馬上翻身坐起,明朝?裹腳纏足?丁柔掀開了被子,仔細的看著雙腳,並沒纏足,如果穿越到必須纏足的明朝,丁柔寧願死回去,纏足和貞潔牌坊一樣,是對女子最殘酷的迫害。消了心中的顧慮擔心,丁柔再起疑惑,不是明朝嗎?她到底被愛捉弄人的老天送哪來了?
門口隱隱傳來交談聲,丁柔聽著越來越清晰,興許會進門,丁柔動作利落的重新躺好,闔眼,在沒弄清楚事情之前,她可不想露出破綻。
“六小姐病著,您讓人給她抓一副藥吧,我求求您了。”
門突然被推開,丁柔眼睛撩開一道縫隙,打量著說話的兩人,一名身材肥胖,圓圓臉龐,下巴下堆著肥肉的中年婦人,發髻上差了兩隻明晃晃的金簪,一雙丹鳳眼貪婪的打量著屋子,對躺在床上的丁柔視而不見,反倒十分注意在漆木條案上放著那對瓷瓶。
“不行,不行,這不行。”
丁柔就見在胖婆子身後衝出來一名身材纖細顯得很柔弱的女子,由於背對著床,丁柔看不清她的長相,聲音倒是挺好聽的,即便焦急也感覺慢條斯理的,穿著半舊的寶石藍褶子,下穿一條羅裙,頭上的發髻是做婦人樣式,無金簪,隻有一根一眼便知用了很久的玉簪,對比那位胖婆子,這名柔弱女子顯得很寒酸。
“那對瓷瓶是老爺給六小姐的,你不能拿去。”
丁柔能聽出柔弱女子聲音是發顫的,不能拿去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是最大膽的一句話,丁柔迷惑了,六小姐是叫她吧,難道家道中落,被人逼債?丁柔有種感覺,事情絕不簡單,腦中零星的閃過幾個片段,丁柔串聯不起來來,腦海中的宅子很大很奢華,人也很多,每一位出現腦海中的女人,無論是年歲大小,都是滿頭珠翠,珠光環繞,丁柔腦中最後的印象停留在一位少女的眼睛上,仇恨嫉妒,丁柔捂住你額頭,太像了,那目仇恨的目光太像丁敏了,她是誰?丁柔記不住少女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