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深也果真停下來,但是手沒從她衣服裏伸出來,沒有任何障礙地握著她纖細的腰,目光深沉地看著她,“那你就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不回答今天我跟你沒完。”
他沒有動怒,說話的語速也不緊不慢的,可是有些人,天生骨子裏流淌著的就是強勢的血液,那些平淡的話語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就帶著讓人不敢去忤逆的威嚴。
他看著景一,帶著薄繭的大手輕輕動了一下,“不說?”
景一跟他對視幾秒鍾,然後垂下頭,良久,她說:“邵深,我長得不漂亮,也不性感,不成熟還幼稚,而且家裏條件也不好,關鍵是我還有心髒上的毛病,你怎麼就看上我了?”
邵深知道,這孩子一直都不自信。
他從她的衣服裏抽出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顎讓她抬起頭,這樣看著就順眼多了。
雖然說做人不能鼻孔朝天的看人,但是昂首挺胸是必須的。
自信雖說是自己給的,但有時候也需要別人給點力量和勇氣。
他目光深深,裏麵翻滾的情緒炙熱又滾燙,毫不掩飾,他凝著她,說:“景一,在我眼裏你是最漂亮的,你沒有不性感,性感是什麼你跟我說?袒胸露腹露後背露大腿就叫性感?那不叫性感,那叫騷。我是一個男人,我讓我自己的女人露胸露腰露背露大腿的出門做什麼?給我長臉?除非我腦子有病,或者是被門擠了,被驢踢了。”
頓了一會兒,邵深緩了口氣,真是氣死他了,她這腦袋瓜子裏整日都在想著些什麼?
他真想將她的腦袋撬開看看裏麵究竟是什麼構造,才能有這樣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繼續說:“景一,你才二十歲,你想要多成熟?幼稚?幼稚不好嗎?在你男人麵前,你不需要穩重陳述,我希望你一輩子都像個孩子,無憂無慮的,更何況,我要的是個妻子,不是工作上的助手,不是安娜,不是羅浩也不是羅翰。還有你說你家裏條件不好,我是娶媳婦,不是娶一座金山銀山,更何況,我的錢不是你的啊?我人都是你的了,錢又算什麼?”
景一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被他給說得很是尷尬,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邵深卻無視她的臉紅和尷尬,今天既然她說出來了,他就必須跟她好好的聊聊,這些話其實也是他早想說的了,一直沒有個合適的機會,今天這機會,再合適不過。
“景一,你總是跟我說你有心髒病,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你那病真的都不算病,冠心病是很普通的一種病,更何況你的情況又是最輕微的那種,我不明白你究竟一天到晚的在擔心什麼?擔心突然自己發病死了然後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活在這世上?真不知道你腦子是怎麼想的,你覺得你真若是走了,我會孤零零一個人?”
“你,你什麼意思?”景一的臉有些發白。
邵深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抬頭去看不遠處那大片的薰衣草,他深吸了一口氣,味道真好聞。
“景一,你別總是一天到晚的胡思亂想行不行?雖然我的腦子不笨,可是也真心的不能夠全部的猜到你都在想這些什麼,我每天工作都夠忙了是不是?你真打算把我的腦細胞都累死是嗎?今天我們就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兩人之間就要這樣,如果彼此都把事藏在心裏,那我們永遠都隻是兩個人,心走不到一起。
景一,從我第一眼看到你開始,我就認定了你是我這輩子唯一要的女人,這跟你的相貌,家庭,健康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我說個不好聽的,即便是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得了絕症,也一樣改變不了把你變成我女人的想法,更何況現在你不是沒事嗎?所以你就別總是想東想西的,老老實實的快點長大,等到了法定結婚的年齡跟我去把證扯了,婚結了,然後再過幾年,給我生個孩子,不行,一個太少了,起碼也得三個。”
景一,“……”
一個都沒影了,還三個,這男人真是異想天開。
再說了,她最近幾年都不想要孩子,失去的那個孩子雖說也沒有特別深的感情,但總歸是一條人命。
……
零點,飛機起飛。
景一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邵深拿毯子給她蓋著,歪頭看著她。
頭等艙裏人並不是特別的多,這個時候極其的安靜。
景一睡得很熟,睡著睡著還流起了口水,邵深很無語,抬起手給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心裏想,這以後要是有孩子了,她跟孩子一人靠在他一個肩膀上,那他的肩膀上豈不要漲水了。
從這裏到雲城,飛機僅需要四個小時。
淩晨四點,飛機在雲城國際機場降落。
邵深在上飛機前給羅浩打了電話,告訴飛機到的大概時間,這會兒羅浩在接機口等著。
景一還沒睡醒,邵深將外套脫了裹著她,抱著她下了飛機。
坐進車內,景一還沒醒。
羅浩從內視鏡裏看了看後麵,壓低聲音問:“邵先生這次可有收獲?”
邵深抬眸掃了他一眼,“羅浩你就欠收拾。”
羅浩笑,想起走之前他對邵深說的話,他說,邵先生,你這初次去丈母娘家,多帶點禮物,就這你帶多了禮物也有可能會不許進門。
雖然沒有被羅浩給說中,但也確實沒得到準丈母娘的一個好臉色。
邵深低頭看懷裏還在睡著的人,低頭在她的臉上親了親,然後歎氣,又有些恨恨的,低頭在景一的臉蛋上咬了咬,沒敢用力,可也是咬。
別看他跟她說的時候沒事人似的,放佛一切事情一切障礙那都不叫個事兒,可他心裏很清楚,這要搞定丈母娘可是比工作還要重要一百倍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