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時候,我都要你記著,無愧於心,不要放棄,我在家裏會一直等你回來,等你娶我。”
許諾閉上眼,淚水順著臉龐肆意的流淌,滑落。
他抽了下鼻子點頭,“我記住了,記住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不放棄,阿言,但是可能你還要再等。”
“沒關係,隻要你活得好好的,縱然是我們不能夠經常見麵,不能夠通電話,但隻要在這個世界上,你我是呼吸著同一片空氣,活在同一個藍天下,這就足夠了。”
頓了頓,許言抬起手,將自己臉上的眼淚擦去,用舌尖舔了舔嘴唇,然後嘴角彎起,臉上掛著少女般的嬌羞。
她說:“許諾,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都已經二十八了,你讓我等了這麼多年,二十八歲的老處`女了,我覺得好丟人,你把我變成女人,真真正正屬於你的女人,好不好?”
“阿言——”
“噓——”許言抬起手,準確無誤地用一個手指,放在了他的唇上,被他溫熱有力的大手按著後腦勺看不到他的樣子,但她依然知道他此時的表情。
他一定是眉頭皺著,一定是不樂意,一定是想要說,阿言,現在不可以,等我們以後結婚了。
可她等不了了,真的等不了了,一天都等不下去了,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
再等,她會瘋掉的。
她就想要成為他的女人,真真正正的女人。
二十八年來,她都不知道作為一個女人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在自己心愛的男人身下,究竟是怎樣的一種體驗,她想要跟他身心交融,將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他。
就在今晚,從此時開始。
“你愛我嗎許諾?”
許諾緊緊地抿著嘴唇,他明白她的心思,知道她在想什麼。
可他不能,他雖然答應她不放棄,可是現實卻由不得他。
他一個將死之人,如果再要了她,以後讓她如何嫁人?
不可以的,縱然是他渴望了她這麼多年,可依然不可以。
“阿言——”
“許諾。”許言一聽他這語氣,就知道他又要給她講道理了,她從小到大聽他講道理都聽夠了,這一次她不要聽了,這一次她一定要做主,他要聽她的。
她再一次用整個小手捂住了他的嘴,緊緊地捂著,打斷了他的話,“許諾,如果你今天不把我變成你的女人,今天分開後我找個陌生的男人去酒店開房,反正你都不要我了,我守著自己的清白,守著這個身體還有什麼意義?我給你三秒鍾思考的時間,如果你說不,我現在立馬就走。”
許諾抬起手,將她的手從嘴上拉開,著急,又有些生氣,“阿言!”
許言梗著脖子,像隻鬥雞,渾身的毛都炸開了,她冷著臉,聲音也沒有什麼溫度,語調不急不緩地說:“從小到大,每次都是我聽你的,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安排了我的人生二十多年,你不可以一直這麼的自私。這次,你必須聽我的,這是你欠我的,你必須給我!你要我等你,你說你要娶我,我都跟郭鵬取消了婚禮,你現在又要食言了,你不要我了,你對不起我,所以你必須給我,我想要的!必須!”
許諾痛苦地閉上眼睛,心裏如同狠狠地插入一把鋒利的尖刀,痛得他渾身直顫抖,連呼吸都不能了。
房間裏,陷入了僵持的靜默之中,周圍空氣裏的溫度,也都下降了好幾度。
他們誰都不願意讓步,誰都要堅持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這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縮短他們相處的時間。
許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等了多久,反正等得她覺得放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的漫長。
她最討厭等待了,這幾個月裏,她被等待痛苦地折磨著,煎熬著,她恨透了等待。
所以她不要等了,她要主動出擊。
她沒有給許諾任何反應的機會,她猛地抬起頭,然後捧住許諾的臉,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許言並不會接吻,因為沒人帶,沒人教。
隻有上次她跟許諾見麵,許諾吻過她,她學著上次他吻她的樣子,她吸他的唇,她用舌尖去撬開他的唇,他的牙齒,進入他的嘴裏。
她跟他唇舌糾纏,在他的口中胡亂的攪合。
雖然很生澀,毫無任何的技巧可言,甚至每每都碰得他們的牙齒和嘴唇都是疼的。
可這依然還是攪亂了一池春水。
許諾也是渴望她的,在理智和感情之間,他痛苦地矛盾著,掙紮著,煎熬著。
他努力地控製著自己,不去動,可他卻又不能將她推開。
她是在流著眼淚親吻他的,她的淚一股一股地滑進他們彼此的嘴裏,那麼苦,那麼鹹。
上次他們見麵,她也哭過,他親吻過她的眼淚,那時候她是高興的,他也是快樂的,所以他覺得她的淚是甜的,很甜,像蜂蜜一樣的甜。
可是今天,此時此刻,那些流進他口中的淚,是那樣的苦,那樣的鹹,刺激著他的味蕾,他的神經,他的心髒,他渾身的每一個細胞。
他苦得禁不住皺眉頭,苦得覺得自己都幾乎要承受不住。
有人說一個人難過的時候眼淚是苦的,是鹹的。
他發過誓不讓她難過的,可他現在卻讓她難過了,那麼的難過。
許諾,你真的是個混蛋,混球,你對不起她,你辜負了她,你毀了她。
許諾,來生你就算是做牛做馬,你也無法彌補她,你欠她的,生生世世都還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