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雲——”正得意忘形,房門又從外麵推開,而她居然都沒發現!
易塵皺著眉頭看著房間裏的那個小瘋子,本來還想跟她說明天讓她早點起床要帶她去爬山,想了下又作罷,悄悄關上門離開。
雲開當晚就拆開了禮物盒,看到是一對紫色的梅花形狀的水晶耳釘,高興壞了,其實不管易塵送她的是什麼禮物,她都喜歡。
隻是有些遺憾,她因為怕疼,長到十五歲都沒有打耳洞,所以隻能照著鏡子將耳釘比劃在耳垂上,就這都一直興奮到半夜才睡,睡覺的時候還將耳釘和盒子一起放在枕邊,手摸著,生怕會被人給偷了去似的。
後來,雲開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去打耳洞了,不過不是第二天,而是很多天以後,易塵突然消失,前一天還好好的,一覺醒來就不見了,自此再也沒有回來。
雲開難過了好多天,那天她放學回家路過一家精品店,看到有可以打耳洞的小廣告,她站在精品店的門外猶豫了好久好久才鼓起勇氣走進去,花了十塊錢打了兩個耳洞。
那天天不好,她又打耳洞耽誤了不少時間,爸爸媽媽那天晚上去參加宴會了她想著自己回家還要做飯,所以就又在路上吃了東西才回家,等回到家已經很晚了,她剛準備去開大門,有人從後麵摟住她的脖子捂住她的嘴將她拖到了院牆外的薔薇藤下,可能發生的,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在那天晚上統統發生了。
至今雲開都將那晚上的噩夢歸結在自己回家太晚上,打的耳洞在那晚之後也發炎潰膿,塗抹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藥才好,而那對耳釘被她從那以後就藏在了櫃子裏,再也沒有拿出來過,而且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想過去打耳洞,戴耳釘。
甚至,若不是蕭寒今天提起耳釘,她都幾乎要忘了她曾經還有過那麼一對耳釘。
蕭寒後來又說了什麼,雲開再也聽不進去,她飛速掛斷,拿起桌上的手電筒,慌不擇路地朝樓上跑去,一口氣跑到自己的房間,打開抽屜從裏麵取出一把鑰匙,然後跑到衣櫃前,打開衣櫃蹲在地上,將鑰匙插進那個矮櫃的鑰匙孔裏,“哢”櫃門應聲而開。
裏麵的其實沒多少東西,但是放著的卻都是不同尋常的。
有一個刀片,是媽媽刮眉毛用的刀片,可那天她卻用來割開自己的皮膚,眼睜睜地看著鮮血從那個口子裏流出來,刀片很鋒利,因為隔開皮膚的時候她真的都沒有一絲一毫地察覺到疼痛。
還有兩個打耳洞的時候精品店送的耳釘,當年那晚上丟了一隻,她是在好久之後才在事發地的周圍找到的。
再一個便是易塵送她的那對梅花耳釘,那時候小覺得這閃閃發光的東西是水晶,如今再看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有眼無珠,這是紫鑽,世間罕見。
她靠著衣櫃蹲坐在地上,用指腹輕輕撫過那鑽石,忽然想起抽屜裏還放著一枚紫色的鑽戒,她又慌忙站起身拿著手電筒去抽屜裏找到那枚鑽戒。
她重新回到衣櫃前盤腿坐下,將耳釘和鑽戒並排擺在跟前的地上,將手電筒的燈光從上方朝霞,在白色的實木地板上投映出一個圓圈,將耳釘和鑽戒圈在裏麵,鑽石散發著閃爍的光芒,照進她的眼睛,那麼明,那麼亮。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鑽石真的這麼的閃耀,就像多年前那個夜晚,她看到的那雙眼睛,放佛要將她整個靈魂都吸進去。
雲開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周圍漸漸亮了起來,她這才收起手電筒,抬頭去看窗外,不知不覺天都已經亮了。
放在樓下客廳的手機響了起來,房門敞開著,所以那聲音很清晰地傳了進來,隻是她卻坐著沒動,望著窗外出神。
手機鍥而不舍地響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終於耗盡了最後的一點電量,自動關機。
別墅裏終於安靜下來。
雲開看了看鍾表的時間,已經是早上七點了,她收起地上的東西,將那枚鑽戒和耳釘放在一起,重新鎖進櫃子裏,這才站起身。
在地上坐了太久,身體有些不舒服,她試著晃了晃這才好了一些,伸著懶腰走到落地窗前,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大門口的那個人,他居然還沒走。
還好雪已經在夜裏什麼時候就停了,不然這會兒她看到的估計都是個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