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錢雨菲淡淡的問道,她可沒有忘記,那個女人可是眼前這個冷酷男人的前女友,害她莫名其妙的被安上了一個小三的罪名不說,最後還被那個瘋狂的女人推下樓梯,想想就來氣。
穿著黑色西服的冷凝雲一手提著果籃,一手提著一束鮮花,冷硬的臉上掛著一絲幾不可見的笑容。他優雅的走到病床旁邊的櫃子前,拿過一個花瓶,專心致誌的把花裝進去,擺弄好,淡淡的百合清香飄散在空氣中,很好聞。完了之後又將水果籃子裏麵的水果拿出來,削了一個蘋果遞給錢雨菲,才平靜的說道:“我來看看你。”
錢雨菲翻了翻白眼,想說些什麼終究還是咽了下去,默不作聲的接過蘋果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那天的事情對不起。”冷凝雲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這句話我原本早就想跟你說的,隻是前幾天我實在是抽不開身,知道現在才能來看你,抱歉。”
錢雨菲知道他說的是害她受傷的事情,默默的不做聲。
“我不知道她突然回來,還做出了這種瘋狂的事情。她是我的初戀女友,但是已經分手了九年了,我和她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對於她說的那些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好了,過去的事情我再說了,隻要她以後不要再來招惹我就好,你也不用道歉了,這也不是你的錯。”錢雨菲低下頭,悶悶的說道。她的脾氣就是這樣,如果別人跟她不依不饒,錢雨菲倔強的脾氣就會反彈的更加厲害,但是如果別人好言好語的跟她說話了,那麼即使是別人不對,她也不好意思再追究了。
“還有,謝謝你前幾天帶來的補品。”咬了一小口蘋果,錢雨菲仰起巴掌大的小臉,認真的說道。
清晨斜斜的陽光照在她嬌嫩的肌膚上,還能夠看見細細的茸毛,像粉嫩的水蜜桃,冷凝雲的心跳漏掉了半拍,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說話,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女孩。
“篤篤篤!”敲門聲打破了一室的靜謐,冷凝雲如夢初醒,輕咳一聲不自然的移開自己的視線,幽深的眸子望向窗外。
錢雨菲轉過頭看著門口,清脆的聲音如同樹梢的黃鶯在唱歌,悅耳動聽,“請進!門沒有鎖!”
門被人從外麵輕輕的推開,“雨菲,你今天覺得怎麼樣了?”慈愛的聲音響起,高大的身影緩緩的踱進病房,臉上帶著深切的關心。
冷凝雲看到那張臉,臉上血色盡褪,如遭雷擊,渾身動彈不得。
極力掩埋的記憶鋪天蓋地的襲來,血色模糊了他的眼睛,大片大片的紅……
淩亂的工地上,還未建成的高聳入雲的大廈,爸爸提著水泥吃力的走著,汗水濕透了他的衣服,忽然之間,重重的磚頭從天而降,砸在了,砸在了爸爸的頭上。“嘣”的一聲,爸爸重重的倒在地上,血肉模糊。
冷凝雲驚恐的張大雙眼,驚叫著捂住自己的嘴巴,淚水奪眶而出。
“爸爸!爸爸!你醒過來了啊,我是凝雲,你不要我了嗎?”瘦弱的少年衝過去,用力的搖著爸爸的肩膀,聲嘶力竭的哭道,隻是,爸爸渾身冰冷,手指僵硬,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短短的一分鍾,他身強力壯的爸爸,對著他微笑的爸爸就這樣無情的被奪去了生命,再也不能對著他笑,不能再摸著他的頭,告訴他要好好努力,考上大學了。為什麼?
悲劇在一瞬間發生,衡大集團的高層隻是冷漠的吩咐把現場清理幹淨,對於爸爸的慘死一字不提。
冷凝雲和媽媽妹妹一起安葬了爸爸之後,握緊拳頭漠然的走進橫大集團的辦公大樓,他要給爸爸討回一個公道。
隻是他還沒有走進衡大集團的辦公大樓就已經被一群保安團團圍住,狠狠揍了一頓。冷凝雲的頭上,臉上,背上都是傷,十成的力道打得他幾乎直不起腰來,尖銳的疼痛感狠狠的刺激著他脆弱的神經。“將他拖出去,以後這個人進一次辦公大樓你們就打一次!”居高臨下的女人站在他的麵前,冷笑著尖刻的說道。
冷凝雲一把抹去嘴角的鮮血,仇恨的目光像最尖銳的刀,狠狠的射向眼前的女人:“你是誰?你沒有資格這麼對我說話!我爸爸的賠償我為什麼不能要回來?他是被你們工地上的磚頭砸死的,為什麼不能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