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油鍋(2 / 3)

天塹海隔開南域北域,這樣的港口等於是溝通兩處的樞紐,自然能看到各地來的人,買到各處的貨物。

周進還看到了身穿全套鎧甲的烈陽帝國戰士,鎧甲外罩著長袍的絕神大教武者,以及南域各方勢力人等。

北域是由家族、門派和行會各方勢力分割盤踞,彼此犬牙交錯,爭鬥製衡,沒有太過龐大的力量,而南域不同,南域有烈陽帝國、有絕神大教,其餘各方都隻能在這兩方勢力的夾縫中生存。

北域藍港這等實力在北域已經算不錯,但和南域的烈陽帝國一比,隻不過相當於對方的一城而已,這樣的城市,烈陽帝國不下百座!烈陽帝國的實力可想而知,而絕神大教絲毫不次於烈陽帝國。

周進記得很清楚,當時南域群雄圍攻雲天縱,烈陽帝國和絕神大教都有強者參與,而且還是其中的主導。

但周進也清楚的認識到形勢,以他現在的實力也隻能去想想而已,但周進已經牢牢記下,永遠不會忘記。

因為隔著天塹大海,而且北域也有自己的強者和勢力,所以南域的強大力量很難把手伸過來,所以烈陽帝國的戰士和絕神大教的武者,在這北域藍港中也僅僅是旅人而已。

周進一行人已經來到了港口這邊,空氣中飄著濃鬱的腥氣,有海風帶來的氣息,也有漁船上的魚蝦味道。

他們更看到了港口中停泊的巨大船隻,鱗甲鯊衛的成員們已經司空見慣,沈青玉則看著的很入神,而周進已經能看出這港口中停泊的船隻來自何方,甚至屬於那一方的勢力,他當年跟隨雲天縱,這等搜集資料的事情都是由他來做。

前麵帶路的石虎川轉向一邊,走不幾步,周進注意到石虎川抬頭遠眺,順著這考官的目光看過去,能發現不遠處一處建築門前有人跟石虎川揮手。

鱗甲鯊衛的軍官當然不會不認識路,周進立刻知道這揮手的用意,想來是打招呼告訴石虎川,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

至於這準備到底針對誰,周進知道肯定是針對自己。

果然不出他所料,看到那揮手的人之後,甲士兵長石虎川加快了速度,很快就來到這門前。

這大門十分寬大,可以讓裝載重物的四**車穿行,除了這大門外,這個建築四周也用高牆圍繞,要害處還能看到箭塔和工事,但引人注目的地方並不是這個,而是裏麵高過高牆的風車,風車很巨大,每一葉片都有五丈長短,正在海風的吹拂下緩緩轉動。

從外麵看起來,這建築似乎是個生產什麼東西的作坊,周進正在那裏琢磨,卻發現騎馬走在前麵的鯊士朱梅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帶著點惋惜和憐憫。

看來這次的考驗不好過,接下來他的表現讓朱梅嚇了一跳,因為周進臉上居然浮現出笑容。

就算不知道這次考驗的可怕,看到這奇怪的建築也會給人壓迫,讓人忐忑和擔心,可這個周進居然笑了,而且這笑容中帶著好奇和期待,就是沒什麼害怕。

看到周進他們這隊人過來,大門向內打開,周進他們剛進這門口,就感覺到熱浪撲麵而來。

天氣早就變涼,加上海風勁吹,平常人都會感覺到寒冷,武者不懼寒熱倒是關係不大,但在這門前感覺到撲麵熱浪,依舊讓人很奇怪。

走過門洞大家就都知道原因,看這個院子的格局,和商行的貨場沒什麼區別,有堆放貨物的空地,有存放貨物的倉庫,但也有不同的地方,在這個院子的中心位置有一口大鍋,大鍋下麵燒著火。

這口大鍋不是尋常意義上的大鍋,這鍋口的直徑足有十步,鍋口到鍋底足有齊人高,鍋下麵是用巨石壘砌的鍋台,這鍋台的高度就要超過周進。

但巨大並不是吸引人的地方,這鍋並不是用鋼鐵金屬製成,而是幾種材料的拚接。

巨鍋的框架是一種骨骼,看起來像是魚刺,但這魚刺足有人的手臂粗細,魚骨差不多有人的腰身那麼粗,可想而知這魚有多麼巨大。

幾根魚骨和魚刺彼此拚接在一起,構成了個筐的形狀,而這“筐”的格子上則用一塊塊的深海琉璃鑲嵌,用金絲銀釘和魚骨相連,這鍋居然是透明的,通過那琉璃可以看到鍋中的情景。

深海巨貝長到一定年限,貝殼足有桌麵大小,而且會變得完全透明,這是上等的首飾材料,豪富大家族,都會用這種巨貝鑲嵌在窗戶和天井中,增加采光,沒想到在這裏居然用來造鍋。

巨鍋邊上有六名鱗眾士兵,一直在不停的添加燃料,一塊塊拳頭大小的木炭被填入灶台,木炭比木柴火力更足,這也是院子裏熱浪滾滾的原因。

周進滿懷興趣的四下觀察,這些東西都是他從未聽過的,想到這裏周進有些遺憾,當初應該在這北域藍港多停留一段時間,這裏有太多奇怪有趣的東西。

大鍋是空的,火力不斷加強,能看到作為巨鍋框架的魚骨也漸漸變色,這魚骨很是特殊,其他的骨頭在火焰炙烤之下會變黑變焦,而這魚骨則逐漸變白,甚至顏色變得更加晶瑩剔透。

魚骨顏色的變化應該代表著一個狀態,一名麟眾看了眼,立刻大聲喊道:“可以了,倒油!”

倉庫的大門打開,一個帶著輪子的木架被推出來,木架上站著兩名大漢,還放著四個大水缸,水缸上有鐵蓋子。

木架推到那鐵鍋邊上,兩名大漢打開蓋子,將水缸裏的東西倒入巨鍋中,水缸裏裝著透明粘稠的液體,倒入鍋中之後,有一股刺鼻的腥味立刻彌漫開來,好像那種腐爛許久的魚蝦發出的味道。

誰也沒有想到突然會有這樣的味道,周進和沈青玉都忍不住捂住鼻子,但看其他人則很適應,甚至全神貫注的看著鍋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