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這天整理自己的包包,安堇檸就要把這個檔案袋擱置了。捏在手上來回猶豫,最終還是帶在身上去赴安娜的約。
安娜在前一天晚上來電話說約她,語氣較之前好了許多,她欣喜若狂,輾轉難眠。安洛單實在受不了她在自己身邊動來動去,想做些別的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但是安堇檸堅定的不願意,連連保證不會再動了。
隻是她憋著不動,他也跟著難受。他不得不傷感的承認:安娜的份量比自己重。
再次回到自己的麵包店,店員很是熱情,紛紛向她打招呼。這月店內的主題是“你好,新同學”,板報畫的很有新意。明子問她還是老樣子嗎?她淺笑著改正道:“換成牛奶吧。”
她現在是兩個人了,咖啡不適合小寶寶。明子積極的應著,轉回收銀台後。安堇檸繞上樓梯,再次落座在這個熟悉的位子,好似踏實的感覺。安娜很快就來了,因為樓下熱鬧的聲響,她早早辨別出了安娜的聲音。
她還是那樣,小孩子似的,踩著輕快的腳步上樓。安堇檸輕聲打招呼:“安娜。”
安娜放下包包,深呼了一口氣,待明子下樓後,握起安堇檸的手,鄭重地說:“貝兒,之前我說的那些話,我很抱歉。”
安堇檸想說不,安娜卻阻止道:“小麗姐告訴我,那天你來了,我很高興,我以為你是不會來的,結果你來了,我真的很高興,謝謝。得到你的祝福,比什麼都重要。”
安娜說的有些激動,握著安堇檸的手越來越用力,心裏的糾葛卻怎麼也表達不出來。好在安堇檸能懂她。這就是朋友,不是嗎?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彼此就懂。
“安娜,謝謝你能原諒我。”
“傻瓜,也謝謝你理解我之前的衝動。”
好似回到了沒有安洛單出現的時光,兩個人歡笑著下車走去那家常去的露天咖啡館。店員已經換了幾個,但是還是有人認出了她們。友好的一句“好久沒見了”,恰似夏末中的涼風。
兩人這次默契的點了兩杯牛奶,相視而笑,在陽光下敞開心扉的聊天。
安娜說:“貝兒,其實安洛單很護你,這我不得不承認。”
安堇檸聽後隻是一笑,沒有多說。安娜又說:“簡森很快就要去英國了,他說他要邂逅洋妞去。”安娜說這話的時候,笑得牽強,但是有釋然。
一陣微熱的風拂來,恍若我們還在原地,不知道將來會要發生些什麼。安堇檸說:“安娜,代我向簡森告別。”
“貝兒,這樣躲避是沒有用的。”安娜望著遠處不知名的一點,眼神迷茫的說,“你最該要求原諒的不是我,是簡森,既然我們都塵埃落定了,就學著坦然麵對。”
安娜說的對,最該請求原諒的人,該是簡森。這份不同於友情的感情,陪伴她度過了那麼多個春夏秋冬,這世上,沒有異性的純友誼,這麼刻骨銘心的。她知道,對於簡森,自己一直在逃避。因為自己把他傷得太深太深了。
趙瑾的母親下午約了安娜一起逛街,安娜不好拒絕長輩,原想叫上安堇檸,但是安堇檸不願意,便獨自去赴約。
把手機放進包包,她悵然的看著包裏的檔案袋,終於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