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吸了吸鼻子,不能哭,待會兒還要去上班,最近哭的太多了,那種習慣是可怕的。
“我們不提他了,靜微,這幾年在國外住的習慣嗎?這幾年過的好不好?”
“還行,住住就習慣了,不過我還是喜歡我們的小院。咦……奇怪了,煙煙,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以前隻要一提到你男人,你就跟吃了迷藥似的,現在你男人活過來了,你怎麼一副不關心的樣子?”
是嗎?
“我……”
電話那邊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亦煙大概能聽清楚,他是叫靜微吃飯,靜微不耐煩的嗯了嗯,隨著電話裏傳來的一聲驚叫,亦煙看著黑黑的屏幕,笑了起來。
她能聽出那男人語氣裏的寵溺,是隻有對情人的溫柔。
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出門的時候亦煙將以往都緊拉著的窗簾全部拉開來,出門的時候,她的臉上盡然不自覺的帶著笑容。
她沒有注意到,身後,一輛黑色的房車正靜靜的跟著她。
“少爺,謹小姐出門了。”
“東西拿到了嗎?”
“拿到了,少爺,房東已經簽了合同書,鑰匙需要我現在給您送過去嗎?”
“不急,你等在那裏,我會過去。”
亦煙沒有想到,許清淺會在她們公司門口等她。讓同事幫她請了假,她帶許清淺去了公司附近的咖啡店。不想耽擱太多的時間,一坐下來亦煙便率先開了口。
“許小姐,找我有什麼事情直說吧?”
許清淺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針織衫,淡藍色的水墨長裙,曾經一貫的短發也緒長了,直直的垂下來。給人一股清新的美麗。
亦煙垂眉咬了咬自己的唇,似乎在她的這個姐姐麵前,她從來都是一個小醜。
優雅的抿了一口咖啡,許清淺漂亮的眼睛裏是嘲諷的笑。
“大小姐,畢竟同處了6年,任你怎麼裝,我們都不可能是陌生人。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
亦煙瞥過頭,看向窗外,淡淡的回到。
“謝謝關心,我很好。有什麼事快說吧,我不像許大設計師那麼有錢,我還要上班。”
“好”
“我們都知道你對酒精過敏,我希望像上次那種事情不要再發生,有時候故意引起的注意是讓人厭惡的,謹亦煙,他已經不是5年前的他了。要不是我求他,你可能現在不會安然無恙的坐在我麵前。”
亦煙咽了口口水,想笑。
“那真令你失望了,我一點都不感謝你求他,正如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坐在這裏?”
許清淺最見不得她這幅模樣,輕蔑的看她一眼,涼涼的諷道“嗬嗬,謹大小姐,如果你不是跟我一樣流著他一半的血,我絕對不會管你半毛錢的事情。”
亦煙淡然的看著被扔在桌子上的銀行卡,那金燦燦的光刺得她快要睜不開眼。
“我跟允出國前答應過他,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都要讓你過得好,拿著吧,密碼是爸爸的生日,這裏麵的錢夠你用一輩子了。”
那個時候,窗外的陽光才剛剛有一絲溫暖,微風而過,咖啡館外的小花園,美得像副畫。她如雕像般坐在那裏,看著眼前一片片烏雲而過,轟隆一聲,她猛然閉上眼,再睜開時,似乎抓不住一點力氣,又仿佛她整個身體都充滿了力氣,下一刻,快要炸開。
“為什麼?要騙。”
無力的,極疲倦的,聲音。
許清淺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微愣,不過一霎,她勾起美麗的笑,突然有了一種所謂的快、感。
“別說的這麼難聽,他本來就是我的。我們之間,你是阻卻不是結局。”
苦澀蔓延,咖啡灑了大半,順著桌子滑下來,滴在牛仔褲上,卻原來,也可以麻木到沒有知覺。手因為有些抖,瓢羹裏的糖幾乎大半都灑落,再抬頭,心被掏空似得難過。礙,那杯略溫熱的咖啡最後盡數的撲在了許清淺的臉上。
“從此以後,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許清淺,我說過,我會退出,你就那麼等不及嗎?”
世界在眼前放大,模糊,她低頭,聲音以半哽咽“我都已經決定要放棄了,可是,為什麼,連他你也不肯放過。”
她還沒有見過他的樣子。
她還沒有牽過他的手。
她還沒有給過他,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謹亦煙,其實你才是這世界上最自私的人,你懷著他的孩子,享受著父親的疼愛,然後跟我談退出?我想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知道你最惡心的地方是哪裏嗎?那就是你明明被所有人捧在心尖上怕化了似得愛著,卻還覺得全世界都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