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離越發奇怪了。
香離道:“不必如此麻煩。”
陳老實道:“客官有所不知,包下店的那些客人剛才吩咐過,不能讓外人上去打擾。先前有幾人不服,已經被他們從樓上摔了下去。我看……”
香離聽到這裏忽然有些耐不住了,包店趕人如果說算不得稀奇。可是連客人的行李都不讓收拾,這未免太霸道了。
所有人都不喜歡霸道的人,隻不過霸道的人往往比一般人厲害,他們要麼有權,要麼有勢,要麼有本事。所以很多人見到霸道的人,霸道的事情,都是不敢上去對抗的,因為他們清楚,吃虧的是自己。
隻可惜香離卻不是十分明白這個道理,事實上他並沒有什麼行李要收拾,他原本隻是打算上去看一眼那些是什麼樣的人,隻不過現在他卻有更充足的理由上去看一看了。
陳老實說話的當口,香離腳步一動。馮虛步法之下,陳老實隻感覺香離在他眼前迅速的一閃。一眨眼,香離的人已經到了樓梯之上。陳老實嚇壞了,連忙上前想拉住香離,卻被香離反手打出兩道氣勁封住了穴道。
香離道:“陳大哥不用擔心,我去去就回。”
話雖然這麼說,香離自己心裏也的確不太擔心,可是陳老實的心是提到了嗓子眼。世上有很多這樣的人,他們往往會用自己的標準來判斷別人,陳老實是個老實人,所以他感覺香離也是老實的。香離看起來不過是個偏顯瘦弱的年輕人而已,怎麼能和樓上那些凶惡的江湖人交手?
隻不過世界上也有香離這樣的人,這種人不複雜,用一句俗話來說就是喜歡扮豬吃老虎。
香離剛走到自己的房門前,劍意卻已經延伸到了房間內。猛的劍意一顫,隻感覺無數細微的銀針刺破了擴展開的劍意。就好像千千萬萬的水滴敲打在水麵上,激起了綿延不絕的漣漪一樣。可和水滴不同,那些銀針纖細的不可思議,肉眼根本看不見,香離若不是用劍意去探尋,光憑五感甚至根本無法察覺。
銀針從門前紗紙間飛出,那些糊在門格上的紗紙甚至沒有一點破碎。可是香離知道,這些銀針是致命的!
房間裏的人好毒辣,出手便是奪命的殺招?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香離心裏勾起了一絲疑惑,當即劍意一收。凝聚的劍意將那些飛來的銀針卡死在空中。他眼中寒光一閃,銀針當空落下,伴隨著嘎吱一聲房門打開。答案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一個和女人一樣身穿裙擺,麵塗脂粉的男人和三個如花似玉,一絲不掛的女人正在床上做著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
無怪乎出手就是殺招,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讓人看的,香離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陳老實一定要攔著自己。不過他卻沒有背過身,閉上眼,也沒有做出什麼回避的動作,反而大步的走了進去。
那妖嬈的男人將床簾放下,擋住了那三個沒穿衣服的女人。接著,一個回身從床上起來,顯然他的衣物是剛剛穿著好,尚未來得及打理。
妖嬈的男人講:“你知不知道這樣闖入別人的房間是不禮貌的?”
他顯然十分的憤怒,可是他卻不敢發難,任誰看到香離用劍意凝住飛來的銀針後,都會收斂一下自己的怒火。
香離道:“這正是我要說的話。”
妖嬈的男人冷著臉道:“你看到了你不該看的東西。”
香離道:“你們在我的房間做這樣的事情?難道還要來怪罪我?好沒道理。”
妖嬈的男人冷笑:“我從來不和人講道理。”
香離也笑道:“那真是巧了。”
妖嬈的男人道:“哪裏巧?”
香離道:“我從來也沒打算和你這樣的人講道理。”
妖嬈的男人頭上的青筋若隱若現,事實上他的麵容相貌算得上是俊俏,俊俏的甚至有些不像男人。不過這麼俊俏的臉上,一雙桃花眼現在正怒火洶洶的盯著香離,妖嬈的男人現在恨不得把香離活剝了才甘心。
香離時刻防備著,劍意又一次擴展開來。麵前的男人能發出方才那樣的暗器,必然也不算等閑之輩。
可沒有想到,就在他們兩人一觸即發的時候。床簾緩緩打開,三個女人已經穿好了簡單的衣著,優雅的酮體若隱若現,她們從床上下來,端莊的走到妖嬈的男人身邊。
香離凝眉,隻見其中一位麵色熏紅的女人怯怯的說:“少俠可能誤會了,百花公子方才是在替我等解毒,並,並未有行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