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憬然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讓伺候雲若的一眾丫鬟婆子大驚失色,望著雲若的眼睛多了一絲敬畏,原來這位小姐竟然是皇後。
可是王爺怎麼會對她這麼親密,溫柔體貼,無微不至,好像是他深愛的人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雲若唇角一直噙著溫柔清淺的笑容,聲音柔和高雅,舉手投足之間處處透露著高貴,輕聲說道:“多謝溫大人關心,本宮在北地習慣得很,有王爺這麼無微不至的深情嗬護著,又怎麼會睡不好呢。本宮倒是擔心,溫大人也是才從盛京過來的,如今能夠適應這裏的寒冷嗎?以前母後總是說溫大人從小體弱多病畏寒著呢,要是凍壞了身體母後在天之靈豈不是難過死了,還有令尊令堂。”
既然他挑明了說,那她不端皇後的架子豈不是太可惜了。
溫憬然的目光直勾勾的瞪著雲若,真的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嘲弄和冰冷,心裏的怒氣和怨恨陡的蔓延了起來,恨不得將這個女人欠扁的臉打成豬頭。
冷冷一笑,帶著淡漠疏離的聲音輕輕的響起,“這個就不勞皇後娘娘操心了,微臣自然是習慣的。”
“習慣最好,不然豈不是鬧笑話了。”
雲若不甘示弱的說道,“本宮找王爺還有事情,先失陪了,溫大人請自便。”
燦爛的笑容,宛若春日的陽光,幾乎刺傷了司徒炫明的眼睛,他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卻咬著牙忍著。
賤女人,你等著,總有一天讓你知道哭字怎麼寫。
溫憬然的眼底一片猩紅的仇恨,冷冷的瞪著雲若,拂袖而去。
雲若笑著,不輕不重的聲音在後麵響起,“溫大人,生氣死得快哦。”
她的話一說完,溫憬然原本就黑的臉變得更黑了,銳利得如同淬了毒的目光狠狠的射向了雲若。
雲若隻是笑笑,優雅的向前走去,任憑溫憬然氣得想要吐血。
她走了一段路,才發現那些尾巴並沒有跟著她,不由得展顏一笑,聲音柔和得像叮咚的泉水,嬌羞的說道:“傻掉了嗎,走了。”
那些驚魂未定的丫鬟婆子這才跟上來,戰戰兢兢的在後麵走著,拿眼睛偷偷的瞄著她,不敢說話。
雲若微微一笑,平靜的說道:“你們叫我小姐就行了,皇後不過是一個虛名罷了,沒什麼好害怕的。”
雪燕磕磕巴巴的說道:“娘娘……小姐。”
雲若輕輕的笑著,認真的望著雪燕,輕聲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會跟王爺提的,不用害怕。”
她的笑容溫柔得像三月的陽光,溫暖,和煦,讓人幾乎移不開眼睛。
雪燕愣愣的望著雲若充滿感染力的小臉,喃喃的說道:“謝謝小姐。”
“走了,已經在府邸裏麵逛了一圈了,我們回去吧。”
雲若懨懨的望著四周的景色,沒有了再往下逛的興致,想要得到的消息她已經得到了,沒有必要再胡亂的轉悠了。
“是,小姐。”
一眾丫鬟婆子恭敬的說道,跟著雲若往所住的院子走去。
“喲,這不是尊貴的皇後娘娘嘛,可真是巧了,竟然在這裏碰上了。哎,娘娘也真是的,不在皇宮裏待著,怎麼跑到王爺的府邸來了,難道娘娘背著皇上和王爺好上了,嘖嘖,我真為皇上感到心痛呢。”
一個冷嘲熱諷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雲若本能的回過頭去,隻看見身穿著粉紅色羅裙的傅雨鳶臉上掛著冰冷殘酷的笑容朝著她走了過來,眉眼深處是刻骨銘心的恨意,恨不得將雲若碎屍萬段,以報自己當日之恥辱。
才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雲若的頭皮有些發麻,瞪著款款走來的女人,眼底閃過一絲厭煩,卻挺直了脊梁,唇邊掛著冰冷的微笑,不輕不重的說道:“哎,看來王爺的府邸也不怎麼幹淨了,怎麼隨便走在路上都能看到破鞋呢。”
心底的怒火和煩悶揮之不去,隱忍了那麼久,正好有不怕死的撞上槍口來,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