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這條腿已經殘疾了呀,如果,柳青山的感情經不住這殘疾的考驗怎麼辦?小荷又想。
父親如果真的去世後,我小荷到底該何去何從?那時候,自己的生命還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價值嗎?如果沒有,還理柳青山做什麼?小荷不敢再想下去了,心裏象一團理不清的亂麻,腦子裏亂得像一鍋粥,她不想再想下去,隻想清清靜靜地呆著,像一個什麼事都不會想的小孩子。
於是她再次按斷了電話,為了防止對方再次撥打,索性關了機。
一兩個小時後,她開機時,鈴聲卻依然倔強地響起來,看了一下號,卻是六姐妹,於是問:“什麼事呀?”
隻聽棗枝說:“小荷姐,你無論如何也要與柳總好好談談呀!”
原來,柳青山見小荷不接自己的電話,實在沒有辦法隻好求六姐妹給說說情。六姐妹見柳青山仍然深愛著小荷,自然樂於相助,就趕忙打來電話。
萬萬沒想到,小荷卻非常生氣,她賭氣把手機也關掉了。
為什麼?
其實這麼多的障礙樹在他們之間,最大最主要的障礙卻隻有一個,那就是小荷的殘疾身影,柳青山能接受嗎?他以什麼樣的態度接受,將會是小荷來裁定他們感情的關鍵的關鍵。如果他接受得勉強而憂鬱,小荷絕對不會接受這份感情;柳青山隻有拿出一個海枯石爛真情不移的舉動,小荷才能相信他的感情經得住殘疾的考驗,才會不顧一切投入他的懷抱。然而,柳青山那裏了解小荷的這些想法,他根本就沒有把小荷的殘疾算成一回事,即是小荷連路也不會走了,他也有決心照顧她一生一世。再說,他也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哪裏會有青年人那種激情似火的想法。
就這樣,兩個有**因為楊小荷的拒絕交流,而無法相互了解,把一隻美好的愛情之舟生生的擱淺在岸邊。
也許,世界上的有**未成眷屬者,並非因為各種條件的阻隔才未能走到一起,也許僅僅因為缺乏更深刻透徹的了解而失之交臂者,占有著更大的比例。
柳青山呢,如果對小荷真正顧慮的是什麼?猜測出一星半點,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可如此聰慧精幹的人,卻就是不朝那方麵想,使得這段美好的姻緣無法駛入正常運行的軌道。
見小荷無論如何不接電話,柳青山也隻好另想辦法了。他想,能有什麼辦法,讓小荷走出家門與自己見一麵呢?
想來想去,覺著小荷最掛念的應該是母親墓碑的事情,隻有為了這事情,她才有可能與自己見麵。於是,他趕忙草擬了一段小荷母親的碑文,讓六姐妹打電話給小荷,請小荷無論如何來敲定一下,否則,刻到石碑上就無法更改了。
萬萬沒有想到,六姐妹的電話還沒有打過來,楊三河的病情卻突然加重了,不住地嘔吐鮮血,嘔吐了半盆子了,還不停地吐。
小荷要把他重新送醫院,楊三河卻堅持說:“好閨女,爹都這樣還折騰什麼呀,說不定還沒有到醫院,就沒有這口氣了。
一下說得小荷也沒了注意,小荷覺著自己整個的跟著父親的病情崩潰了。
可就在這時候,六姐妹打來電話說了碑文的事情。
碑文的確是個大事,可再大也大不過父親此刻的病情呀。小荷隻好說:“把碑文發我手機上吧。
沒有辦法,柳青山隻好把碑文發到了小荷的手機上。
柳青山還是沒有與小荷見到麵,於是,親自去監製小荷母親的墓碑,他想,到墓碑落成典禮時,你總會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