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說話直來直去,餘沁腕經過這些日子相處也已經習慣了。當下也不惱,隻是害羞的用手將兩個臉頰握住,恨恨的跺了跺腳,皺眉道:“姐姐慣會取笑我,不理姐姐了。”
說罷便轉了頭對著門外。靈犀湊上前去,嬉笑道:“是啊,我們的憐小主今日就有皇上疼愛了,我這個姐姐自然是可有可無的。哎……”說罷還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惹得霏月瑞星都笑,就連一直緊張的餘沁腕也忍不住笑出聲來。緊張的氣氛才稍稍緩解。
少時,聽得延禧宮外的宮道上,有細細的鈴鐺聲。霏月豎著耳朵聽了片刻,拍手道:“是了是了,是鳳鸞春恩車的聲音,餘小主,快些準備吧。”
“啊?”越到了這樣的時候,便越讓餘沁腕手足無措。其實哪要什麼準備,金鑾殿那邊是什麼都不缺的。靈犀還沒有慌了神,招呼瑞星扶著餘沁腕,自己則架起餘沁腕的另一隻胳膊,將她攙扶出了延禧宮。
這鳳鸞春恩車是特意製作,用來接送第一次侍寢的妃嬪的。整車用檀木打造,帶著濃濃的香氣,前麵四匹雪白的馬,沒有一絲雜色。車上的帳子有九層,都是蘇州和西域進貢的上好煙羅。
這車奇就奇在坐在車裏,能夠清楚的看到外麵的景象,可是在外麵的人,卻絲毫看不到車裏。這也應了宮中的規矩,但凡有機會侍寢的,都已經是準的皇上的人,任何人都不得私自窺視,以彰顯天家威嚴。
車的四角各墜了七七四十九枚銀鈴,一路叮叮當當,一是提醒過路的主子奴才們,另外也是讓人知道這車中人的身份。
那駕車的小太監熟練的從車上扶下紅木做的扶梯。靈犀害怕餘沁腕緊張,親自將她扶了上去。
餘沁腕緊緊攥住靈犀的手:“姐姐……”靈犀左右看了看,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拍拍餘沁腕攥的死緊的手,輕聲道:“別怕,是好事呢。乖,去吧。姐姐在延禧宮等著你。”
餘沁腕這才點了點頭,靈犀朝那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小太監將帳子放下,徑直駕著車朝金鑾殿的方向去了。
“娘娘,不必擔心。餘小主這樣的姿色清麗,人也溫婉,想來必會得皇上歡心。”霏月見靈犀還凝望著鳳鸞春恩車遠去的方向,以為她是不放心餘沁腕,所以出聲勸慰。
靈犀搖搖頭,一雙藍眸裏眼色深沉,讓霏月看不懂,看不透。
紅綃帳裏,暖玉溫香。
今日的金鑾殿與往常似有不同。
原本明黃色的帳幔換作了大紅的,床前兩根明晃晃的蠟燭,應得這偌大的金鑾殿中溫暖異常。似乎外麵的瑟瑟寒風絲毫都無法影響這裏。
餘沁腕再側殿沐浴完畢,被人裹進一張大毯。隨後便被打橫抬起,進了這溫暖的金鑾殿中。
她心裏雖然早已明白她即將麵對的是什麼,下午的時候司寢嬤嬤教了的。可是事到臨頭,她還是覺得無比緊張。
妃子是不能直接放在皇上身邊的,要從皇上腳下鑽進皇上的被子。這讓餘沁腕十分羞澀,卻又不得不咬著牙,緊緊閉了眼睛,從軒轅燁的腳下鑽上來。
眼前雖是一片漆黑,可是身旁這男人身體散發的灼熱,卻讓她的心跳的更快了。鼻翼間充斥著皇室男子獨有的龍涎香味,雖是淡淡的,卻很好問。
好不容易從被子中鑽出,卻也不敢大口吸氣。餘沁腕仍舊緊緊閉著眼睛,小口小口迅速的平緩著呼吸,卻不知此刻自己的臉頰紅的就想秋天熟透的蘋果,讓人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