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
風一陣,雨一陣。
風來時悄無聲息,雨來時山雨未來風滿樓,狂風肆虐。
壓抑的天空,似乎即將不在壓抑。
大雨即將磅礴,也將洗禮。
洗禮一個人的心,洗禮一個人頹廢的心。
那就是。
阿三。
獨臂鷹王靜靜的看著夜空。
熊笑道:“你在想些什麼?”
獨臂鷹王道:“我在想什麼男人可以配得上風三娘?”
熊笑道:“有一個人。”
獨臂鷹王道:“誰?”
熊笑道:“他叫蕭三。”
獨臂鷹王道:“為什麼不是我?”
熊笑道:“你認為呢?”
獨臂鷹王道:“嗬嗬,我覺得我倒可以配得上她。”
熊笑道:“可惜她注定不屬於你。”
獨臂鷹王道:“屬於蕭三?”
熊笑道:“不錯!”
獨臂鷹王道:“為什麼你如此肯定?”
熊笑道:“因為蕭三已不是曾經的蕭三。”
獨臂鷹王沉默,在茅屋內看著夜空,茫然。
熊笑雖是笑,可是笑的確是耐人尋味。
夜。
已無月,甚至於沒有繁星。
風三娘看著閣樓,不知想些什麼,心裏一陣躊躇。
大老板依舊看著手裏的一錠金子。
風。
刮。
刮得越來越烈。
悄無聲息的,一群殺手悄然而至。
一個人帶領著。
隻出三劍的人,彙三川。
殺手群集。
盡皆黑衣。
夜幕下的黑衣人。
肅殺。
即將在大雨磅礴之下。
阿三。
瞳孔不再是渙散。
時至今日,也無需掩飾,亦或是他本名叫阿三,亦或是蕭三。
此時此刻也無需分清。
煙鬥已經悄然折斷。
裏麵藏著一柄漆黑如墨的蕭。
蕭最前方確是一群人。
酒壇早已破碎。
巴掌大小的墨蕭。
惟今。
執蕭以默。
沉默中不是死亡,就是爆發。
沉寂了許久的蕭三,曆經七個月。
已壓抑的太久。
蕭靜靜的指著前方。
十七個殺手,已是輕微的移動。
齊刷刷的亮出了兵器。
縱使是深夜,也極其的耀眼。
縱使不耀眼,也依舊“耀眼”。
因為耀眼的刹那後,不是繼續輝煌,就是迅速的跌落。
十六人的結局已經注定。
一蕭。
十六劍。
沒有多餘。
地麵。
十六具屍體。
餘留下練劍經的彙三川,會穿三刺的彙三川。
緩緩的彙三川道:“你還活著。”
阿三道:“替代品依舊活著,請叫我阿三。”
彙三川道:“你是個浪子。”
阿三道:“所以我留下你。”
彙三川道:“你真的如此的自信?”
阿三道:“因為我喝了六十八壇酒。”
彙三川道:“而今你不喝了。”
阿三道:“我留下你隻問你一句話。”
彙三川道:“說。”
因為他已經知道阿三亦或是蕭三想說什麼,所以回答的簡潔、有力,僅僅一個字,確是殺機畢露。
阿三緩緩道:“你想怎麼死。”
簡約、直白,此時此刻確是無邊的霸氣。
彙三川道:“我要你死。”
劍經三劍,已經穿刺三次。
可是。
劍劍已空。
三劍。
依舊三劍。
一劍咽喉。
一劍小腹。
還有一劍,那就是心髒。
大雨依舊的下著。
洗禮著小道,洗禮著鮮血,洗禮著十七具屍體,洗禮一個人的心。
並不茫然。
縱使錯過,或是過錯,終相遇。
甚至於那冒充的蕭三已經做好了準備。
選的地方是豐泉鎮的東來客棧。
八壇酒。
他輝煌了七個月。
可是也敗過一次。
敗給了熊笑。
客棧內,沒有人。
多了七具屍體。
縱使他將要死,也要有人陪他死。
可惜。
他做了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所以已不可挽回。
黑衫,短衫,黑褲,黑靴,外加一柄黑蕭,隨著淺淺的腳步聲,入了他的眼。
睜開了,他迷茫,因為來人與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來人。
阿三。
阿三望著失落的蕭三。
竟然“無辜”般的笑了。
道:“你好,蕭三。”
蕭三道:“你是?”
阿三木然的道:“請叫我阿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