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
撒照江舟。
蕭三。
執蕭。
浪子。
非吹非奏。
蕭如墨。
隻知其名,不見其影。
浮萍小島。
島內礁石叢生。
周圍不見潮水。
生僻之地,必有生僻之人。
山羊胡先生。
山羊胡先生,留著一縷山羊胡。
胡須很潔白,也很幹淨,似乎連山羊胡先生都是如此。
簡約的小衫,簡約的人。
浮著滄桑的臉孔,有一雙矯捷的眼睛。
因為他是一個高手。
山羊胡先生一向矯捷的眼睛卻是微微的眯著,這荒僻之地,並不該來人,可是依舊來了,而且來得還不少。
對麵八個人如同閑庭散步般悄悄的走動,腳下步伐極輕,八人方位不同,卻是極其的整齊。
高手,這是一向睿智的山羊胡先生的第一直覺。
高手總會相信自己的直覺,然後再相信自己的判斷。
直覺這東西,卻是很奇妙,說不清、道不明。
就像極其難躲避的一劍,被輕易的躲避。
見識多了、經曆多了,當許多東西折合在一起就成了直覺。
直覺、靈敏的眼睛與耳朵,這就是高手。
八名大漢,悄悄的將山羊胡先生包圍在中間,反觀山羊胡先生確是仿佛猶自不覺。
並不是山羊胡先生看不見、聽不清、不相信自己的直覺,一切隻因為八人後還站著一個黑衫、黑袍、半遮麵的黑衣人。
深邃的眸光互相碰撞,山羊胡先生一向悠閑的神色,確是早已消失,凝重。
山羊胡先生道:“你們是誰?”
黑衣人沙啞的道:“一向睿智的山羊胡怎麼了,竟然問如此幼稚的問題,殺手向來不報自己的姓名。”
山羊胡道:“嗬嗬,倒是忘了,上了年紀的人記性不好。”
敲敲自己的腦袋,仿佛真是如此。
八名大漢,依舊如當初那樣站立,如同鋼鐵般的戰士。
黑衣人依舊沙啞的道:“山羊胡,你隱居礁島,本應該與世無爭,可是你為什麼還要出去殺人,殺一個你本不該殺的人,而今又有一個本不該殺你的來殺你。”
山羊胡如同數數般的道:“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七個,咦怎麼少一個。”
黑衣人笑,道:“山羊胡似乎沒有那麼睿智。”
因為依舊有八個人,八個鋼鐵般的戰士包圍著他,可他卻數成了七個,確是著實好笑。
可是笑畢,忽然確是他咦了一聲,因為那八個人,八個鋼鐵般的戰士確是變成了七個。
七個人,本是八個,卻成為了七個,怪,怪,怪異。
黑衣人漸漸的發現,那剩下的七個人,依舊如當初般站著,一動不動,像極了七個鋼鐵般的戰士。
隨著這山羊胡的一聲“哈欠”,這七個鋼鐵般的戰士,確是依舊如同鋼鐵般倒下,一動不動。
山羊胡道:“如今就剩下你這一個本不該殺我卻來殺我的人。”
繼而又道:“不過殺你的不是我,而是他。”
伴隨著這句話,山羊胡身形倒退,縱使倒退,也快若閃電。
因為山羊胡本就是一個逃跑的人。
對麵人。
一支蕭。
一隻玉簫。
蕭三。
蕭三道:“來得還不算慢。”
山羊胡從手裏拿出一隻墨蕭,道:“我偷了你的東西,你真的不介意?”
蕭三道:“我很介意,又不介意,你說我介不介意?”
山羊胡厚著臉皮道:“我猜你不介意。”
蕭三道:“若是別人我會介意,不過如今我去不會介意。”
山羊胡笑著,繼續聽。
繼而蕭三道:“因為我們是摯友。”
伴隨著這句話,蕭三確是一手執蕭,快若疾風,縱使極快的山羊胡也不及他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