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亦宸佻眸,又有些委屈的朝如錦道:“錦兒,我去了。”
如錦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又“沒心沒肺”的撫起了琴。
夙亦宸隻得怏怏的轉身,往屋外走去了。
綠瑤正在整理衣裳,瞧著夙亦宸的背影,眼光一閃,急忙走到了如錦身邊,開口道:“小姐,聽聞秦子明是讓一位白衣公子下了毒,才會娶大小姐的,今日秦家人又找上門來要見夙公子,是不是夙公子便是下毒之人?”
如錦素手不停,依舊撫著琴,隻是嘴角微微勾起的笑意,算是回答了綠瑤的話。
大正廳,秦巡撫和秦夫人坐在了上首,除了幾名為首的侍從護院陪著在正廳,其他的都守在廳外。
沐家的丫環有些戰戰兢兢的端了茶上來,又急急退了出去。
沐老爺聽了沐平的稟報,讓人去請了夙亦宸,自己先往正廳去了。
坐軟攆到正廳時,便瞧見廳院裏站著大約二十個侍從護院,個個彪頭體壯,沐老爺由沐平和安兒扶著,進了廳院,往正廳裏麵走去,暗想秦巡撫此來是何目的?是知道了夙公子是王爺之子而來的嗎?而且婉兒昨日才剛剛嫁去秦家,會不會是婉兒出了什麼事?
想著,已是走進了正廳,見上首臉色陰沉的秦巡撫和秦夫人,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之感。
上前,朝著秦巡撫拱手:“沐某拜見秦大人,不知秦大人到來,有失遠迎,還請秦大人見諒!”
秦巡撫眯眼瞧了眼沐老爺,沉聲道:“沐老爺,聽聞有位白衣公子暫住在你府上,可是真的?”
沐老爺點點頭:“回秦大人,確實有位白衣公子住在沐某府上。”頓了頓,又道:“不知秦大人尋夙公子有何貴幹!”
秦巡撫眼光一斂,夙公子!在朝為官多前,又豈會不知夙是皇姓!頓了頓,瞧著沐老爺的眼光中帶了抹厲色:“沐老爺,休要胡說,你可知夙是皇姓!亂用可是大罪!可當欺君之罪!”
沐老爺神色一變,卻是穩住了,畢竟也是在商聲上見慣了風浪的人。又朝著秦巡撫拱了拱手,定定道:“回秦大人,沐某知夙是皇姓,也並非胡說,暫住在沐某府上的白衣公子確實就是夙公子,是當今大王爺之長子!”
秦巡撫聽後,神色一緊,心中晦暗不定,不知沐繼林所說是真是假,隻是冒頂皇姓如此大罪,沐繼林定然不敢胡造,若子明所說的白衣公子真是大王爺長子,那……豈非沒有辦法為子明要得解藥了!他聽聞大王爺長子雖自小喪母,卻深得當今聖上寵愛,甚至比對皇子還要寵愛幾分!
秦夫人聽著秦巡撫和沐老爺的對話,她也是關城巡撫之女,自然是懂得其中的含義,隻是子明是她最為寶貝的兒子,即使是皇親國戚,即使是大王爺之子,總不能過了法字和理字去,她定要為兒子討回公道!
“老爺,夙公子來了。”廳外響起了沐安的聲音。
緊接著,一襲白衣落入眾人眼中,正是夙亦宸,已是恢複了往日的神情,淡漠,周身揚著冷意,又帶了不可抗拒的氣勢。
秦巡撫瞧去,暗歎,如此俊美的相貌,還有如此氣度,一瞧便知沐繼林所說不假了,隻是……他的兒子又該如何。
夙亦宸站到沐老爺身邊,鳳眸微斂,瞧向秦巡撫,帶著濃濃的冷意。
叫秦巡撫一陣心驚,急忙起了身,朝著夙亦宸行禮:“下官秦劍波見過夙公子。”
夙亦宸不語,眼光微微瞧向依舊坐著的秦夫人。
秦巡撫急忙拿眼去瞧秦夫人,示意她行禮。
秦夫人暗氣秦巡撫的軟骨頭,卻也隻能起身,朝著夙亦宸行禮:“婦人見過夙公子。”
夙亦宸神色不變,冷冷道:“秦巡撫,不知你找我有何要事?”
秦巡撫頓了頓,想起自己那個正躺在床上痛苦不堪的長子,一吸氣,朝著夙亦宸拱手:“夙公子,下官前來,是求夙公子救小兒一命!”
“求夙公子饒了婦人的兒子,便給了他解藥吧!”秦夫人說著,猛得跪到了地上,朝夙亦宸嗑起了頭。
“不知秦巡撫和秦夫人是何意思?”夙亦宸的語氣更冷了,似臘月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