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半夜的時候我才剛剛醒過來,問道:“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人來打擾?”
“沒有,但我看過賬本了,這個書生隻付了這一天的錢,明天他要是沒下樓,掌櫃的肯定會找上來,你這做法不妥啊!”
我嗬嗬一笑,無所謂地回答道:“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還住上癮了,今晚歇一下,明天我們就走了,記住不要讓書生看到我們的臉,其他的管那麼多做什麼?”
她一聽這話,惱怒地罵道:“你不早說,我都還沒睡呢,現在換你守著,我睡覺了!”
她睡著了正好,我終於有時間看一下雲紋刀裏的東西。按雲起臨終前的交代,我左三右五轉動刀首銅紐,近刀鐔之處突然出現了一個凹陷,一個裹得緊緊的小紙筒彈了出來,上麵被極細小的文字寫滿了,不過在外皮上赫然寫著一行大字“謹呈左僉都禦史楊漣楊大人”,這明顯不是名單吧,為什麼他們所有人都說是名單,還你爭我奪的?
我自言自語道:“嘻嘻,我還以為能有好多人名在上麵,至少可以交給其中哪個誰,然後就一了百了,現在看來不行啦,還得跑這一趟!”
“當然,你是真傻啊!”洛鶯的聲音從房梁上傳來,充滿了不屑和鄙視,我怒目對著她說:“為什麼這麼說?還有,你做什麼躲在房梁上?”
她從房梁上跳了下來,低頭看了一下那個紙團,回答道:“第一,我本來就是飛賊,在房梁上睡覺習慣了,什麼叫躲在那裏啊,誰知道你要幹什麼;第二,你原來真以為那份東西是名單啊,一點常識都沒有,誰站那邊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嘛,有什麼名單不名單的,你難道以為沒有名單,魏忠賢就不知道哪些人在跟他作對啦?”
我不服氣地說道:“你厲害,那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洛鶯接過紙筒,稍微掃視了一下,回答道:“當然,這是一些證據。被魏閹禍害的官員百姓臨死前留下了鐵證,埋藏了起來,這一份就是埋藏的地點。”
“你騙我的吧,這麼小的字,你怎麼看出來的?”
洛鶯驕傲地回答:“這不過是常熟王叔遠的微雕移到紙張上,還真厲害,不知道用的什麼方法,竟然能用針尖一樣的鐵筆在紙張上把這麼多的內容都刻寫下來了。不過,我可是飛賊啊,要是眼力不行,早就不敢出來混了。”
“魏公公,又是這個姓魏的!”從邊關開始就是這個家夥一直在找我麻煩,真該把他抓出來剁了。伸張正義什麼的我可沒那興趣,但這是雲起的遺願,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我師父吧,該幫他完成,此外,也是為了我自己,誰叫那個什麼魏公公總是追著我不放,隻有把他弄倒台了,我才有安生的時候。
“噓!怕別人不知道你是馬賊啊?”洛鶯一敲我的腦袋,小聲地斥責道,“小心隔牆有耳,誰敢這樣罵魏忠賢,錦衣衛一來,我們又是個麻煩。”
我又問洛鶯道:“這個楊漣又是什麼東西?不會也是閹黨一夥吧。”我是被謝叔元嚇怕了,別好死不死又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到閹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