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蘇也不想再囉嗦,開門見山的開出她的條件。
花想容眼睛裏忽然迸射出一道強烈的光芒,惴惴不安的抬起頭來,“你真的不會騙我,願意將我爹爹救出來?不會過河拆橋?”
如果能夠救出她所在乎的人,那她當然願意合作了。隻是心裏仍舊有一些疑慮,需要再反複的掂量和思考一下。
穆流蘇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再好的脾氣都被折騰得差不多了,“不要再廢話那麼多,要是真的想殺你,剛才皇上的銀針就可以要了你的性命。既然都已經決定了,就不可能再出爾反爾。皇上一言九鼎,本宮同樣一諾千金,你要是不信那就很抱歉了,地獄是你最好的歸宿。反正沒有你,我們也不過多耗費一些時日而已,你就不一樣了,那是你的性命。給你半柱香的時間,是想要好好的活著或者選擇死去,都決定在你手裏。”
被氣得肺裏麵都是怒火的穆流蘇在床沿邊上坐下,朝著外麵高聲喊道,“若蘭,弄一壺熱茶進來。”
說了那麼多的話,渴死她了。
“別站著了,先過來坐一會,讓她好好想想。”
穆流蘇看向了北堂德潤的方向,輕聲的說道。她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她竟然還可以忍住心底熊熊的怒火放敵人一條生路。
北堂德潤在她的身邊坐下,溫熱的手掌緊緊的包裹著她冰涼的手掌,幽深的眸子裏閃過晦暗不明的光芒,其實他真想一劍砍下花想容的頭顱。就因為她,整個京城風雨飄搖,整個皇宮人心惶惶,冤魂無數。
可是他還是忍下去了,既然流蘇都已經開出了這樣的條件,他不好忤逆她的意思,但是即便花想容之後能夠活得好好的,也別想再待在玄月國,驅除出境是他最後的妥協。
那場慘烈的瘟疫幸好沒有讓流蘇受到感染,要是流蘇的身體有個什麼意外,就算是端平了整個青州城,他也要讓花氏一族死無葬身之地。
若蘭輕輕推開門,端著一壺熱茶走了進來,目不斜視的給北堂德潤和穆流蘇各自倒了一杯,安靜的退下去,輕輕的掩上了房門。
北堂德潤和穆流蘇安靜的喝著茶,蓋子碰撞著茶杯發出清脆的聲音,在這個暗夜裏愈加的顯得清晰可聞,氤氳的茶香也在偌大的寢殿裏飄散著。
花想容被點住了穴道,一動不動的站著,心裏猶豫不決,艱難的掙紮著。
砰……穆流蘇喝完了一杯茶,利落的將茶杯擱在桌子上,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一炷香的時間已經到了,是你要做出決定的時候了。”
花想容纖長濃密的睫毛眨了眨,流光溢彩的眸子裏還有著不安,豁出去般的說道,“好,我答應和你們合作。但是你們不僅要救出我爹爹,還要救一個叫做柳雲飛的人。”
都已經到了進退維穀的境地,不說等待著她的將會是死路一條,還是將她所知道的都說出來,或許還能換得一線生機。如果北堂德潤和穆流蘇真的翻臉不認帳,那就說明老天爺都要讓她死,她根本就沒有抗拒的能力。誰讓她手上沾染了那麼多條人命呢?
“將你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吧,好好的想清楚,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穆流蘇臉上一片鎮定自若,心裏卻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平靜的說道。
“北堂運堯和花銘影早就認識了,在花銘影有意無意的引見下,我爹爹認識了他,並且對他很是賞識。誰知道他接近爹竟然是心懷叵測的,在展現了很多才華,並且幫助爹爹解決了好幾個難題之後,得到了爹的信任。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和花銘影聯手起來發動政變,將我爹爹給軟禁了起來,連同我喜歡的那個人。花銘影和北堂運堯已經掌握了青州城裏大部分的兵力財力。並且逼著我和娘親回到京城來,一是拿到記載著埋藏寶藏秘密的萬年長青圖,另外一個更加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我取了你們的性命,好讓他能夠重新殺回到皇宮奪回皇位。如果我要是不按照他們的吩咐行事,他就讓花銘影將我爹爹和未婚夫殺死,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會回來陷害你們的。要是能夠選擇,我也不想這樣,流蘇姐姐,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