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她的異樣,北堂德潤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
“沒事,忽然覺得頭好疼,很不舒服,我們快點回去休息吧!”
穆流蘇虛弱的朝著他笑了笑,走了幾步忽然停住了腳步,“糟糕了,我把那幅圖放在禦書房了,你等等我,我去拿,很快就回來了。”
她忽然驚叫了起來,在北堂德潤狐疑的目光中懊惱的拍著自己的額頭,一溜煙的折身朝著禦書房跑去,一腳踹開禦書房的門進去了,不一會兒又拿著那幅圖出來了,邊走精致絕美的臉上還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找到了。”
“這幅圖還留著做什麼?你以前不是很討厭嗎?”北堂德潤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順著她的思路問道。
“我是不喜歡,可是皇奶奶不是說這幅圖畫很重要嗎?既然很重要我當然要拿走啊,放在禦書房萬一你哪天粗心大意弄丟了我上哪裏找去?”穆流蘇仰起頭笑嘻嘻的看著他,無辜的說道。
“好了,既然你想帶著就帶著吧,真是敗給你了,快點走吧,皇奶奶一個人在玉藻宮估計該著急了,我們快點回去陪著她。”
北堂德潤握著穆流蘇的手,和她肩並肩走遠了。
站在過道上的花想容抑製住內心的激動,眼睜睜的瞪著那對感情很好的男女走遠了,眼睛綠幽幽的,像是餓狼一樣閃爍著幽深的光芒,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了。
她握緊了藏在袖子裏的毒藥,看著北堂德潤和穆流蘇走遠之後,才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
不管怎麼樣,她都要拿到那副萬年長青圖,還要弄死北堂德潤和穆流蘇,將她的爹爹和心上人安然無恙的救出來。
玉藻宮裏,穆流蘇言笑晏晏的靠在北堂德潤的耳旁,用低得隻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花想容混進皇宮裏來了,你要小心些。”
北堂德潤雖然之前已經猜到了一些,可是現在看到穆流蘇就這麼承認的時候,眸底變得深邃了起來,嘴角噙著嗜血凜冽的弧度,來了嗎?
她竟然還敢自投死路,簡直是在找死。
“讓宮女把皇奶奶弄走,一定不能再讓皇奶奶出現任何意外了。萬事小心些,等到她進了玉藻宮之後再來個甕中捉鱉。”
北堂德潤壓低聲音在穆流蘇的耳邊輕聲的提醒道,有陰謀的味道在空氣中漸漸的彌漫著。
夜靜悄悄的,玉藻宮的門也悄然關上了,宮女們在一陣短暫的忙進忙出之後,終於漸漸的平靜下來,除了留下來值夜的人,剩下的都在自己的屋子裏待著了。
北堂德潤和穆流蘇的寢殿裏,搖曳的燈火也忽然之間被熄滅了,整座宮殿陷入了沉睡之中。
花想容抓住時機,將有著劇烈毒性的毒煙點燃,煙霧繚繞,值夜的宮女和太監們眼睛一直,無精打采的癱軟身子倒在地上陷入昏迷之中。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北堂德潤和穆流蘇的寢殿門口,輕輕的摳著窗戶上的紙,不動聲色的往裏麵吹著毒煙,過了半晌,沒有聽到裏麵傳來任何聲音,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裏折射出幽深惡毒的光芒來,嘴角也微微翹起,泛起了一絲殘忍嘲諷的弧度。
不能怪她心狠手辣,要怪就隻能怪北堂德潤和穆流蘇樹敵太多,太多的人想要將他們置之於死地。
她輕輕的推開殿門走進去,鋒利的劍刃出鞘,叮的一聲從袖子裏飛出來,徑直走向床邊,冷眼瞧著床上相擁著陷入昏迷之中的璧人,冷冰冰的笑了起來。
目光一轉,看到離床邊不遠的桌子上,一幅畫卷安靜的躺著,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
她心底泛起陣陣悸動,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桌子邊,顫抖的手指捏著那幅畫,借著窗口灑進來的月光看清楚了畫上麵的內容,赫然是多少人都夢寐以求的萬年長青圖。
花想容激動得眼睛都紅了,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飛快的將畫塞到懷裏,全身的殺氣像奔騰的洪水一瀉千裏,再次走到床邊,鋒利泛著銀色寒芒的劍刃一閃,以閃電般的速度刺向北堂德潤的心口。
那雙剪水秋瞳般的眸子裏湧動著嗜血的暗芒,無聲的咒罵道,“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