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無盡的藍暮海深處,日光和月光都無法到達了的地方,碧藍的海水定格成寧靜、祥和的空間,猶如夢的底色。五顏六色的遊魚歡快的翩翩起舞,幾個繽紛的發光體默默的點綴在暗淡的深海各處,猶如深夜裏美麗而又孤獨的星辰。
這些景色的下麵竟然是一麵水晶,巨大的水晶雖是透明的,卻呈現出幽紫的光芒。附近的一切都被這裏的水晶染成血紅,足足有數尺之厚。而紫色的水晶下麵竟然是一座美輪美奐的城池——
整個城池是呈圓形布局的。左邊是紅牆黃瓦,梁廊橫陳,威武厚重,古老的街道向四周輻射,形成棋牌之狀。右邊白牆灰瓦,典雅大方,一條條小河在民居上中縱橫交錯,波光粼粼的河水和古樸的小橋隨處可見。城池的中心是一個黑色的蓮花形建築。
蓮花形建築下麵有一個地下室,廣闊而不顯得灰暗,它四周的牆壁上裝滿了黃色的水晶,整個空間一片輝煌,亮麗的牆壁上是黑色的符號,甚是古樸,它們似乎是一種文字。可惜的是,這麼美麗的地方確是一個監獄。
監獄裏麵隻有兩個囚徒,一個老者,身上纏繞著五色真氣,五官猶如在雲霧裏一般看不清晰——這是個絕世強者。他的四肢被牢牢的釘在漆黑的石柱上。柱子上麵布滿了幹枯的血跡,顯然,老者已經被釘在這裏好長時間了。老者旁邊是個眉清目秀的年輕男孩,他的五官和老者甚是相似。
他們的麵前並排圍著一群白衣人,他們都是這裏的看守者,為首的白衣人開口了,他的聲音是幽暗而嘲諷的:“族長大人,您習慣這種滋味嗎?”
老者閉著眼睛,神色如常,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顯然是不屑於回答。
那個看守卻怒不可遏了:“您難道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月隱族在這裏受苦,我們月隱族是大陸上的最為強大的人,可是,現在隻能被封印在這裏,這個隻有我們自己存在的城裏,這不是我們得選擇!我們應該統治著整個大陸,享受著大陸上的一切,而不是腐爛在這兒!已經被封印了五百年了,我都不知道陽光是什麼樣了。”看守的聲音是沉痛的、悲哀的。
老者似乎被他的話觸動了,他終於開了口:“那能怪誰?隻能怪我們自己。是我們讓逸劍帝國封印的!”
“他們屠殺九霄族的時候,我們沒有出手,因為我們不是九霄族;他們圈養夜落人的時候,我們沒有出手,因為我們不是夜落人;他們驅逐大荒族的時候,我們也沒有出手,因為那與我們的利益無關;最後,他們封印我們的時候卻再也沒有人為我們出手。”
“我們一族就是這樣,總想做一個旁觀者,這是多麼的安全和享受啊!隻是,旁觀者的命運就是被旁觀!所以,我們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老者的話剛說完,就傳出看守者不甘的聲音:“您的意思是說這都是我們的錯是吧!難道我們就應該一直呆著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
“我們可以通過自己的力量解除這個封印。我相信不久以後我們一定可以出來的!”老者的話依然古井無波。
“我們自己的力量,嗬嗬。果然,您老人家還是這麼頑固啊!我們已經努力了五百年了,有效果嗎?現在,您有個最好的選擇,和我們一起與巫靈合作!那樣的話,您還是我們尊敬的族長!”看守者還在勸說著固執的老者。
哦,那個老者似乎恍然大悟了。“你們是因為這個才叛亂的!為了自由,你們不惜與深淵裏的巫靈合作嗎?”
“巫靈?巫靈又何妨,隻要他們能拯救我們就行。”看守的話很隨意。“既然您還是這麼的執迷不悟,那麼——就毀滅吧。”說完之後,那個看守拔掉禁錮老者的釘子,捏碎了手中的黑色水晶,空間隨之扭曲了一下,一道黑光帶走了老少兩人。
兩人突兀的降到一個高十多米的大廳裏。這個大廳呈現灰黑的顏色,整個大廳都是空曠的,深黑的牆壁上滿是凸起的神秘符文。兩人的麵前隻有一個大門——高達數丈的大門,年輕人閉住呼吸,一邊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壞境,一邊拉起奄奄一息的老者:“爺爺,您還好吧?這裏是哪裏啊?”
老者咳嗽了幾聲,慈祥的摸摸年輕人的頭,語氣蒼涼:“這裏——次元之門,深淵巫靈聚集的地方——我們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