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少遊拎著酒走進了旁邊的包廂,在包廂裏眾人的詫異目光中微笑著打起了招呼。
“麥導,你好,久仰大名了。”
“肖編劇,在哪兒發財啊?是不是又在琢磨什麼好劇本了?”
“文監製,最近有沒有什麼新作啊?大家可以商量一下合作嘛。”
包廂內的眾人一臉懵逼,腦袋裏不約而同都是一個想法:這小子是誰?從哪裏冒出來的?
不過很快,慕容婉兒就滿麵笑容地從包廂外走了進來,向眾人介紹起了他們的來意。
看到這個熟悉的麵孔,眾人臉上的疑慮才稍微減輕,不過還是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洪先生,你的來意我們已經清楚了。但我希望你明白,今天的娛樂圈和過去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我們這些老家夥也趕不上這個時代了,恐怕幫不了你什麼忙。”麥克雄說。
“麥導,你太謙虛了。其實你之前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都是時勢弄人,和你的能力和實力沒有太大的關係。咱們先不談這些,先喝酒吧。”洪少遊輕輕打開了手裏的酒瓶瓶塞。
一股醇香頓時從酒瓶裏冒了出來,瞬間就充滿了整個屋子。
在座的諸人都是識貨的老行家,一聞到香氣,立刻紛紛讚歎了起來。
麥克雄走了過去,伸手拿起桌上的紅酒瓶,對著酒標仔細看了看,連連點頭。
“居然是98年的羅曼尼康帝,好酒,好酒!”他拿過一個高腳杯,小心翼翼地倒出來一點,然後端起來晃了一晃,看著紫紅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掛杯,又輕輕嗅了一下花香混合著辛香的氣味,十分陶醉。
他淺嚐了一口紅酒,感受著酒液在口中的流動性和和諧,那種紅果和櫻桃的氣息以及豐富細膩的口感,讓他驚喜不已。
“好久沒有喝過這麼好的酒了。”他感慨道:“喝了這口酒,我才感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年輕時的樣子。”
“這酒就像是您和諸位一樣,老而彌香,越老越醇……”慕容婉兒恭維道。
“你太會說話了,我們隻不過是一群老頭子,早就不中用了。現在是年輕人的世界。”麥克雄黯然道。
“麥導,我聽說您當年的誌願是效仿高老爺子建立自己的電影王國,對麼?”洪少遊問。
“陳年舊事,不提也罷。”麥克雄擺擺手道。
“怎麼能算是陳年舊事呢?”洪少遊笑道:“您當年的成績有目共睹,要不是因為時運不濟,我相信你的雄心抱負是一定能夠實現的。”
麥克雄沉默了一會兒,終究是有些不甘心地說:“沒錯。當年我網羅了影視圈的大批人才,比如現在這裏的幾位。隻可惜,我們隻顧著製作電影,卻無法兼顧影片的發行上映,尤其是忽視了主流院線的支持,導致資金循環陷入危機。”
“從我第一部影片開始,就因為沒有得到院線支持而取得最佳的上映檔次,而使得票房收益大打折扣。我四處奔走,力圖將影片帶入到海外市場,雖然出了一些成績,但是收效甚微。”
“最後我孤注一擲,卻落得叫好不叫座的下場。現在想起來,確實是時不我待,人力終極是無法勝天的。”
洪少遊也是一陣唏噓不已,他和顏悅色地勸道:“麥導何必灰心,人不能以一時成敗論英雄,更何況你之前的成績足以證明你的實力。來來來,大家先好好喝一杯。”
說著,他端著酒瓶給在座的諸人倒上了酒。
一番觥籌交錯後,在座的眾人已是酒酣耳熱,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洪老弟啊,你的想法我們都已經清楚了。可是現在的環境和當時已經不一樣了,我們這些老家夥恐怕已經跟不上時代了,幫不了你。”麥克雄帶著醉意說。
“麥導,你就不要推辭了。其實電影這一行,萬變不離其宗,最重要的還是積累和經驗。像您這樣的影壇老前輩是不可替代的。就像是美利堅的荷裏活一樣,現在還活躍在一線的不也是咱們耳熟能詳的那些導演麼?和他們相比,你還不老呢。”
麥克雄被他說得笑了起來,微醺地說:“我知道你說的那些人,之前在國際影展上,我也和他們打過照麵。要論創作力和實力,我也不相信自己比他們差到哪裏去!隻可惜,他們的環境比我要好得多,也堅持到了最後,可我……”
“那麥導不如索性出山再執導筒,同我們這些小字輩一起再創輝煌,不知道您意下如何?”洪少遊不住地鼓動道。
麥克雄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這是隻屬於梟雄所有的威勢和野心勃勃,雖然他的麵孔已經有些蒼老,明顯的眼角紋和微白的頭發也從旁證明他不再年輕,可是他眼中的光芒卻絲毫沒有減弱。
“洪老弟,我知道你現在求賢若渴,但是,想必你也聽過我的一些傳聞。我這個人可不是那種很容易合作的導演。尤其是,我喜歡掌控全局。如果你真打算讓我重新出山,就必須給我足夠的自主權。你可以做決定麼?”他冷靜地問。
洪少遊笑了笑,回答道:“那是自然,如果讓您出山還不給您足夠的自主權,那豈不是把您當成了擺設。這一點絕對沒問題,我可以向你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