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義麵色無波,“所以呢?這與在下有何關係?”
“那位嬤嬤告訴我已故的古將軍之子與納蘭府的小公子情同手足,納蘭夜白曾於危難之中救過古公子,還與我說起他們很多舊事。”
唐義眼瞼微斂,神情淡漠,“將軍有話不妨直說。”
蕭清望他,“在那嬤嬤院中,官兵搜出了三具屍體,一具是義英將軍的,還有一具是三十歲左右的女性屍骨。第三具…是個孩子。這三具屍首,是嬤嬤從亂葬崗中找出來的,一直安葬在她院中,為了祭奠納蘭全府死去的亡靈。隻是有一點我很奇怪,納蘭夜白當年為了救古公子,腿骨曾受到重創,隻是這具屍骨腿上卻絲毫痕跡都沒有!這是為何?”
唐義垂首,麵上沒有絲毫情緒。
“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具屍體,不是納蘭夜白的!那嬤嬤曾說過,當時在亂葬崗中,她之所以認出這具屍骨,是因為他身上穿的衣裳是她親手為納蘭夜白做的,但若那具屍骨不是納蘭夜白,為何這件衣裳會出現在他身上?”
蕭清眸子漆黑,“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當年有人偷換了屍體,用別人頂替了納蘭夜白。”
空氣微微一滯,隱隱透著一股沉悶嗬壓抑。
蕭清靜靜望著眼前的人,“也就是說,納蘭夜白並沒有死,他如今更名改姓,以唐義自稱,我說得對麼,納蘭公子?”
屋內空氣驟然一凝!凜冽逼人!
“刷——!”驀地,屋外出現十幾個普通衣著打扮的百姓,手持兵器闖入院中。前方一麵容秀麗的女子舞出一個劍花,直直刺向蕭清!
“鏗——!”兵器碰撞,小清隔開她的劍擋在蕭清麵前。趁此時機,唐義已被其他人帶出屋子,噬魂身影閃現,擋在他們麵前。劍未出鞘,隻是那一身冰涼氣息,讓院中的人停下腳步。
那女子與小清對峙,一點點後退出了屋子,站在唐義麵前,“公子,您先走,這裏交給奴婢。”
蕭清緩緩步出屋子,“話未說完,納蘭公子就要走這是何道理?”
唐義,不,應該說是納蘭夜白望著走出來的蕭清,眸子微眯,“你果然知道了,當奶娘被抓後,我就知道你遲早會發現。”
“現在的你應該並非真容吧?”
納蘭夜白輕笑,突然抬手至耳側,緩緩撕下一層麵具來,“將軍說對了。”
望著麵前人的褪下偽裝後的麵容,蕭清神情無絲毫意外,仿佛早已清楚。
因為這個人,她曾見過。
“又見麵了,蕭將軍。”
眼前的男人淡如菊,美如冠玉,精致的眉眼透露著精雕玉琢般的溫和,如樓蘭芝玉,深貝明珠,散發著清逸卓然的氣息。隻是那雙眸子卻如出鞘的寒劍,弧線優美的眉挑出淩厲的弧度。
眼前的人,正是蕭清在納蘭府假山上見到的男子!隻是比起那日清逸略帶憂鬱的他,此刻男人多了幾分銳利,幾分森然!
“將軍見到我似乎並無意外?”
蕭清望他,“那時你出現在府中,我就猜想你該是納蘭府舊人。直到今日發現了被換的屍體,再聯想那****看見你時的樣子,猜出你的身份並不難。”
那日的他身上淡淡籠著找一層哀鬱,就算再加掩飾,在看見一片蒼涼的納蘭府時也不經意流露了出來,隻是他自己卻未察覺。
“將軍洞如觀火,心思息怒,納蘭佩服。原本還想好好與將軍暢談一番,隻是如今身份暴露,看來隻能改日了。”
蕭清淡淡道,“擇日不如撞日,正好大理寺有許多空著的監牢,納蘭公子不如跟我去坐坐?”
“嗬…那就要看將軍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蕭清雙眼微眯,幽深似潭。
院中充斥著一股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驀地,小清先動了!
匕首一轉,朝前方擲去!綠意女子揮劍擋開,隻是下一秒,小清身影已至!旋身踢向她,速度驚人!
女子大驚,忙雙手擋在身前,那力道打得她一個踉蹌,連連後退!麵露凝重,嬌喝一聲衝來!其餘人也紛紛拿出兵器,與門口的噬魂纏鬥起來。
一時間院中呼喝打鬥聲四起。拳影腳風,兵器相戈。
小清隻靠一隻匕首,舞出道道光影。騰空,旋踢,斜劈,直擊,動作行雲流水,絲毫不拖泥帶水。在他強烈的攻擊下,綠意女子節節敗退,很明顯她不是他的對手!
隻是她麵上卻無絲毫慌亂,腳蹬牆壁騰空而起,甩袖抽出一物,彈指飛來!
小清一驚,忙閃身躲過!那物在他身後炸裂,漸起層層雪浪!
小清目光一沉,朝那女子望去,隻見她再次拿出一個球狀物朝他彈來!暗器在他腳邊瞬間炸開,火猩迅速躥上了他的衣角,小清匕首一劃割裂衣角,迅速與她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