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朱鈞臉色陰沉,他們並沒有大意,卻未想還是被犯人逃了!
蕭清走到噬魂旁,解開袋子將裏麵昏迷的元少澤扶起,“少澤,少澤。。。”
隻是元少澤卻無絲毫回應。
“立即去把大夫找來!”朱鈞吩咐身旁的人,然後蹲下,“如何?小侯爺傷口可有大礙?”
“傷口並不深,我先簡單給他包紮下。”蕭清撕開他的褲腿,迅速幫他包紮起來。
“隻是這毒該怎麼辦?”
“方才我探查了下他的脈,並無任何異樣,恐怕犯人用毒是假,威脅才是真。”
朱鈞臉色陰沉,“這個狡詐的賊人!”
蕭清望著昏迷中的元少澤,“但為保萬一,還是讓大夫確診一下為好。”
“嗯,此人著實不簡單,恐怕早就想好了退路,在與我們交涉中便準備用此法逃脫。這不安全,還是先扶元小侯爺回屋內歇息吧。”
元少澤被帶回屋內,很快大夫趕來,診治後一切正常,朱鈞這才鬆了口氣。
元少澤的身份不止才子這麼簡單,他還是皇族後裔,身有爵位,若他出了事,恐怕整個三司就遭殃了。
這時官兵前來稟告,府院已全部封鎖,所有人都在後院集合完畢。
“知道了,本官馬上就到。”朱鈞望向蕭清,“小蕭,你跟我一起過去。”
蕭清頷首,兩人迅速出了屋子,朝後院走去。
偌大的院子站著將近三十多個下人,還有近百名護衛,見兩人過來忙躬身行禮。朱鈞擺手,“今日有人潛入府中欲謀害元小侯爺,現如今犯人逃脫,極有可能混入爾等之中。稍後本官會對你們進行排查,在這期間任何人不得反抗,違者,論罪處置!”
話罷,朱鈞朝身邊的人低聲吩咐了幾句,開始進行排查。
須臾,卓堯聞訊趕來,望著麵前一幕詫異道,“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小蕭布的局,為了捉住真正的犯人。”
“那之前為何不告訴我們?”
蕭清淡淡道,“要想騙過敵人,就要先瞞過自己人。”
卓堯臉一黑。
原來自始至終都在他掌握之中,他還傻乎乎地擔心他,真是。。。不過,也多虧了他,否則還不知此案何時才能有進展。
“那現在如何?可有發現?”
“正在排查,隻是人數眾多,一時不會恐怕還找不出什麼。”朱鈞沉思,隨即道,“卓少卿,邱大人現於何處?”
“還在大理寺。”
朱鈞望了眼夜色,“那就趕緊揪出犯人吧,再拖延下去怕是不好,小蕭。”
蕭清走上前,“犯人身高五尺二,身形偏瘦,貼身著一件藏青色內襟,膚色偏暗沉,聲音較粗,不排除嫌犯故意偽裝的可能。腳上著一雙墨色厚靴,銀白暗紋,靴厚三寸。”
旁邊官兵一愣,朱鈞叱道,“還愣著作甚?趕緊記下來挨個去查!”
“是。。。”
蕭清繼續道,“另外,可以通過這幾點來排除。一,尋找鞋底沾有積雪和青苔之人。屋頂上有積雪,再加上空氣濕滑,瓦片上生了苔蘚。犯人在作案時鞋底應沾了這兩物。二,手掌有勒痕。犯人作用工具是銀絲,在將元小侯爺運往房簷上時,手上或許留下了痕跡。三,血跡。犯人用匕首刺殺了元小侯爺,身上可能沾有血跡。四。。。找出是左撇子的人。”
卓堯訝異,“左撇子?”
“對,方才犯人刺殺小侯爺以及射出鉤爪所用的皆是左手,但。。。並不排除偶然性。”
卓堯沉思,“隻是,若犯人有意隱藏,那就不好辦了。”
“日常留下的痕跡並不能輕易隱藏,尋找手上有薄繭或勒痕之人。就算沒有也無妨,將上述四條符合其中一條的人找出來,再逐一進行排查。”
之後半個時辰來,按照這種方法,共篩選出了十三個人。五個下人,八名護衛。
蕭清掃過麵前十三人,又篩去十人,隻剩下三人。
“你怎麼選的?”卓堯不解。
“表情,眼神,穿著,神態及言語方式。犯人心智非同常人,思維縝密,他的偽裝不是輕易能識破。連殺四名世家公子,其膽量可見一斑。殺人手法殘酷,從淩遲與分屍便可看出。無論情況對自己危急還是有利,都不會過於興奮和慌亂,所以他的偽裝幾近完美,但太完美,反而會是缺陷。在這種情況下,考慮正常人會有的反應,那麼與之相反的人,就很可疑。通過此種方式可排除一批。但最難察覺的,應該就是不符合上述觀點的人了。”
蕭清望向麵前三人,“他們沒有在場證明,亦沒有人看見過他們。單獨行動,案發時不知所蹤,之後便被直接帶來此處,不可能還有時間來改變身形,外貌和穿著。”
朱鈞走上前,目光一一掃過三人,“你們在案發當時都在何處,幹了什麼?”
三人中一個是官兵,一人是雜役,還有一人是名丫鬟。
守兵先回道,“屬下一直守在府牆西側未曾離開,直到牆內傳來動靜,屬下才知道出了事,便立即進了府,之後便被帶來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