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厲害麼?”岩羊勇士微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雪白胡子,它突然感覺到平時厚實的胡子今天怎麼好像薄了幾分,當岩羊勇士的手指撚到幾根斷掉的白色胡須時,它一直微笑的麵孔馬上變得猙獰起來!
胡須和彎曲雙角都是岩羊審美中最重要的部分,阿鬼剛剛那近乎偷襲的一刀雖然沒有刺中它卻將岩羊勇士的白胡子削掉了不少,這讓一項以美男子自居的岩羊勇士怎麼能不發怒,它顫抖的指著阿鬼喊道:“小子!你!死定了~~”岩羊勇士的獨特顫音和周圍群山的不斷回聲將這整個平台渲染得殺氣十足!
“你!死定了!”阿鬼撕破了的聲帶將這句話說得嘶啞鏽澀,猶如鋼刀刮鍋般的難聽之極!
岩羊勇士冷哼一聲,腳下跺出點點火星,整個人像道白色旋風般衝向了阿鬼,而阿鬼則簡單挪了幾步,瘦小的身體一下子模糊起來!此時肖恩斯這顆小太陽已經劃過了山頂,整個平台和山體都籠罩在一片陰影中,阿鬼正好發動暗影交疊刺殺術!
一黑一白兩道模糊的影子在平台上快速的糾纏起來,幽林和黃竹使勁兒瞪大眼睛也看不清他們的動作,隻有那一道道閃電般銀色的刀光不時出現在空中,在他們眼前留下一條條快速變幻的銀線!
“這是什麼領域?”黃竹疑惑的叨咕了一聲。
“這不是領域,這隻是個身法!”幽林的眉毛快擰成一個疙瘩了,他也看不清阿鬼的身法,不過身為一個老牌武聖,他能肯定這並不是領域,而是一種詭異的身法!
“這麼快的身法?”黃竹驚訝的看著麵前那兩道模糊的身影,無論是阿鬼還是那個岩羊勇士,他的眼睛根本就跟不上他們的動作,一滴冷汗從堅韌的黃竹額頭滑落,和他們一比,他這個傳奇武士就是一個廢物,人家揮揮手就能要了他的命!
阿鬼與岩羊勇士的交手迅速而短暫,兩人糾纏了不到兩分鍾岩羊勇士就團身跳出了平台,“小子,你的命是我的,你等著吧~~”它的聲音從懸崖下穿上來。阿鬼幾個人趕緊跑到平台邊上,隻見幽深的懸崖下一團白色閃動了幾下就不見了。
“哼,算你跑得快!”阿鬼輕輕一甩手裏的遊俠戰刀,幾滴鮮紅的血液順著刀尖滑落在堅硬的山岩上!
沃雨很快咽了氣,幽林摘下來他的儲物手環,那兩把碧水一般的長劍已經被岩羊武士踢到崖下去了,現在就是想找也找不回來。在懸崖邊上,一袋子腐砂將沃雨的屍體變成一塊冒著酸臭白煙的爛肉,大家合力將他推下了懸崖。
與所有死去的武士和獸人一樣,水係武聖沃雨就這麼默默的消失了!
萬幸地玄身體還夠結實,岩羊勇士這一腳隻踢斷他幾根胸骨而沒有傷到內髒,天黑後就醒了過來,幽林從儲物手環裏取出幾張犬魔皮鋪在地上,大家就在這小平台上過夜。
“如果那頭岩羊再晚跑一會兒我就能將它留下!”阿鬼一邊吃著果子一邊說道,嘶啞的聲音讓黃竹廢了半天勁兒才將嘴裏的烤肉咽下去而沒吐出來。
“它不走也不行了,”幽林用小樹枝捅了捅取暖的火堆,然後慢慢說道:“天黑後很多獸人都會失明,不過也有些獸人的視力會更敏感,我估計那個岩羊獸人應該是天黑後就看不清東西,所以他必須趕到小太陽落山前離開。”
“想不到它的動作這麼快,我好幾招致命的刀術都被它躲開了,不過下一次就沒那麼容易了,嗬嗬嗬嗬~~”阿鬼的聲音好像半夜餓鬼的嘶號纏繞在小平台上,連已經迷糊的地玄都嚇得睜開了眼睛。
也許是幾天的戰鬥讓阿鬼感覺到死亡離自己是這麼的接近,所以他和其他人一樣都很快漠視了生死,就像白天還在一起並肩作戰的沃雨武聖,他的死隻是讓阿鬼稍稍難過了一分鍾,然後就像雨過天晴一樣,大家都選擇了將他遺忘。阿鬼幾個人商量好輪番守夜的順序,然後其他人往犬魔皮上一滾,每個人都將自己卷成一個皮筒子呼呼的睡去。
岩羊勇士坐在不遠處的山頭上冷冷的看著平台上微弱的火光,它氣憤的打了個響鼻,然後低頭慢慢處理起身上的幾道傷口,視線模糊的岩羊勇士根本沒有辦法自己包紮,隻能抓過一把自己采來的草藥胡亂的蓋在了上麵。
又是一個清新的黎明,山間的鳥兒將熟睡中的阿鬼叫醒,他走到崖邊拍了拍值守到天亮的黃竹讓他去再補一覺,自己做到崖邊看著下山的斜坡。
清晨的露水將整個山體都洗了一遍,山風還沒刮起前整個山巒都好像還在沉睡,阿鬼的手指輕輕從遊俠戰刀上劃過,冰冷的刀鋒被摩擦得發出了細微的顫抖,猶如對血腥極度渴望般的發出嘶嘶的低吟。阿鬼看了看身邊的木晶芯,那裏麵還有一把更嗜血的妖刀正等待著出世,不過阿鬼並不想現在就使用它,對付岩羊獸人這樣的弱者根本配不上妖刀的鋒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