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見他,盡管夜夜相擁而眠,但她還是不知足的想見他。
好想,好想見他。
矛盾地站在書房外,一等再等,回去繼續跟婆婆媽媽談天說天的念頭搖擺不定,小腳欲抬不抬。
不知站了多久,就在連她也覺得自己變成了人偶時,書房的門被人從內打開,幾個管事走了出來,與她看個正著。
“憐兒小姐,你要進去見堡主嗎?”一個管家回過神來,也不住打趣地揶揄她,看著她的臉由粉色變成了臊紅色。
原本他們都想喚她為“堡主夫人”,因為即使他們還沒有成親,但眾人已經斷定了他們的親事是遲早的事,不過丁憐兒臉皮薄,意外地遵守還沒有成親拜堂,就不可以梳婦人髻、喚她做夫人的規距,讓眾人又好笑又無奈。
丁憐兒被他這麼一問,有種想往後逃跑的衝動,可是仔細想想,她隻不過是想去見自己喜歡的人,有什麼地方不對或做錯的?所以她抬起小臉,故作冷靜地回答:“對,他現在在忙嗎?”
“小姐請放心,堡主再忙碌也會扔下手上的工作陪你的。”
另一個管事幫腔著自己的同僚,一同揶揄她:“甭擔心,就這麼進去吧!”說著,還替她將門打得更開。
小臉爆紅,但丁憐兒還是抬起小腳,以最平穩的腳步走進書房,她甫走進,門外的管事馬上就將兩扇門緊緊地闔上,好像她這麼一進來,便會與北陵飛鷹做出什麼羞煞人的事。
她嘀咕地念著,不過腳下的步伐可沒有變緩,繞過巨大的屏風,走進內室。
北陵飛鷹高大的身形,坐在那張氣勢磅磚的石椅與石桌前,格外地好看,“這算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嗎?”她小小聲地念著,不意卻被耳力過人的北陵飛鷹聽到。
他抬起頭來,看向穿著一身雪白的丁憐兒,從未見過有人可以把純白穿得那麼好看,因為白會教他聯想到雪,那是冰冷無情的雪,但她穿的白卻是教他感到溫暖無比的。
她說情人眼裏出西施,他何嚐又不是?
見她躊躇不定地沒有向前走,好像一副怕會打擾他工作的模樣,教他的心隨之柔軟起來,朝她伸出掌來,“憐兒,過來。”
她聽見了,連忙上前,將柔嫩的小手擱上他昀掌心上,然後被他抱上他的腿上坐定,她滿足地依偎進他的懷裏,小耳朵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一聲聲強而有力的心跳。
“怎麼身子這麼冷?”摸著她比平日還要冰冷的小臉,他有點不悅地問。
“剛才我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她誠實地告訴他,不想對他撒謊或瞞騙他,“我有穿夠衣服,不冷的。”
“下次直接進來,別在門外冷著。”北方的冬季冷寒,盡管是他這個土生土長的北方人也會感到冷,更何況是她長居南方的弱女子?
聽著他似是斥責,但其實是關心的話語,丁憐兒的心一陣暖暖的,“飛鷹。”她忽地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垂眸,看向她。
“那天之後,阿伊娜怎麼了?”
她逃走後,再也沒有見到阿伊娜,本想偷偷地問大娘們,卻反而被她們個個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嚇得不敢再問,思前想後,最終她便是決定來問北陵飛鷹。
“送回去了。”北陵飛鷹淡淡地說,一副不想多講阿伊娜的表情。
“她回去嫁給牧族族長的長子為妻嗎?”她記得阿伊娜說過,她回去後會被逼著嫁給一個男人。
“不是。”但北陵飛鷹給了她一個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回去,當人家的妾。”
丁憐兒聽得瞠目結舌,“妾?為什麼不是正妻?”
以阿伊娜的身分以及她驕傲的脾氣,怎麼可能會嫁人為妾?
“因為她的逃婚,給牧族帶來巨大的侮辱,縱使牧族肯原諒她,但卻再也不可能給正妻之位給她,隻能當妾。”
“這……飛鷹,你不能幫幫她,要你的繼父別讓阿伊娜嫁給那男人嗎?”阿伊娜會有這樣的下場,全都是因為她太愛北陵飛鷹,丁憐兒無法看著阿伊娜就這樣嫁人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