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堡內,人人喜氣洋洋。
不知從哪兒得知,北陵飛鷹夜夜與丁憐兒共寢一室後,人人都開始準備一場盛大的喜宴,忙得不可開交。
他們的堡主要成家了,他們又怎麼能讓堡主的婚宴寒寒酸酸的,一點貴氣也沒有?
於是眾人打定主意,從上至裝飾禮服,下至喜宴上的小點,眾人都用上最好、最貴的,務必定要打造一場空前絕後、無人可以媲美的盛大婚宴。
丁憐兒苦著一張小臉。
自北陵飛鷹向她求親過後,堡裏頭的女人們就開始圍著她打轉,一下子替她量身造衣,一下子替她梳著各式各樣的華麗發髻,一下子又替她試著林林總總的胭脂腮紅,教她過得比在美人閣時還要累。
當一個新娘子,有必要那麼累嗎?
整整好幾天,道群娘子軍不見疲態,反倒是她這個乖乖坐著任人打扮的人形娃娃,累壞了!
尤其,晚上還要承受北陵飛鷹那索取不斷的情火……思及晚上床第之間的火熱,她的頰便忍不住地騰然燒起來。
於是,她趁著娘子軍未發現之前,偷偷地溜走了。
至於溜到哪裏躲著最安全?有什麼地方比得上北陵飛鷹的書房?偌大的書房隻有北陵飛鷹以及他幾個心腹可以進去,現在再加上她一個。
那張依照北陵飛鷹的高大而造的石椅,大得不可思議,她整個蜷縮在上頭位置還有剩,更遑論石椅前的那張巨大石桌,足以讓她平躺在上頭打滾也沒有關係。
而此刻,石桌上堆放著一本又一本的帳冊,以及為數不少漢文、胡文交雜的書信。
光要看光、處理好桌上這些東西,至少就得花上好幾天,而且處理好一切後,怕也是精疲力竭了吧?她驚訝地看著眼前一切,隻覺得難以置信。
一堡之主,當之不易!
想著他那麼辛勞,丁憐兒不禁抱著雙膝,思索著自己有哪裏可以幫得上忙。
石椅上雖鋪著獸皮,然而她還是感到一陣寒意,不自覺地打起冷顫,開始想起北陵飛鷹那暖如火爐的懷抱。
莫名地,連自己都不清楚哪兒來的一陣怪異感覺,她居然會覺得很寂寞、很不安,很想此刻就見到北陵飛鷹。
可是,前兩天,堡外傳來有強盜為患的消息。
居然有人膽大包天,竟敢去搶插上飛鷹堡旗幟的商隊,為了商隊的安全,北陵飛鷹便領著一眾的男丁去剿了那群作亂的強盜。
早上的時候,她才取笑張家的小媳婦,丈夫才離開兩天就日思夜想,吃不知味的,現在她自己就變成了張家小媳婦一樣,悶悶不樂的,隻是待在他最常待的地方想他、念他,盼他早歸。
胸口悶悶的:心口酸酸的,眼角澀澀的,“這就是相思的感覺嗎?”她輕聲低喃著,指尖不自覺地劃過石椅上的獸皮,“為什麼,會有一點點的想哭?”
她不常哭,因為她知道哭了也沒有用,可是此刻,她卻因為思念北陵飛鷹幾乎要落淚。
就在眼角凝聚的淚珠快掉下時,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卷進一具溫暖的胸膛前,讓那一聲聲沉穩的心跳,一聲又一聲地傳入耳中。
她瞠大水眸,以為自己因為過度思念而產生了幻覺。
“抬頭。”熟悉的嗓音在頭頂上響起,似乎十分不悅她不肯抬頭看看自已。
丁憐兒又驚又喜地抬頭,看向那張自己想念非常的酷臉。
“你回來了!你回來了!”口中忍不住嚷嚷出聲。
欣喜若狂的心情無與倫比,“喜悅”兩字已經不足夠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很想他,真的,非常的想他!
伸出雙手緊緊地環抱住他的腰,小臉埋進他的胸前,用力地呼吸著屬於他的氣息,男性特有的麝香味兒傳入鼻中,她記得這味兒最濃時,是兩人雲雨過後,白哲的小臉,霎時浮上了兩片紅雲,可是她卻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