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紅張了張嘴還真是無言以對,沒想到那青衫男子竟然跟長了順風耳似的。眼見翰墨對她使眼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阿紅也不好再開口,隻得焦心隨眾人等待。
時間緩緩過去,過去了大約有半個時辰的時候,終於才見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
四人急忙湊上去,就見青衫男子一身是血地走了出來。這才得以看清對方的長相,劍眉星目端的是英氣逼人,可那一雙眸子冷若寒霜根本叫人瞧不透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都湊過來幹嘛,沒見過啊?”翻了個白眼依舊說話很衝,青山男子直接看向翰墨道,“還愣著幹嘛,不趕緊找身幹淨衣裳給老子啊!”
翰墨一聽他這麼說,眼中一喜急忙連連點頭。男子哼了聲似乎很不滿意,這才重新側目看回徐行三人:“都圍著幹嘛,好人也能給你們堵病了!”
“先生的意思是說……”
“什麼先不先生,趕緊走,我瞧著人多就心煩。”揮了揮手反而有一股當家做主的風範,男子說著再度回身,“林思齊,你小子可別再給我惹這種幺蛾子了,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有下次,天王老子在也救不回來!”
說著也不管林思齊的回答,青衫男子大跨步離開院子換衣服了。
見他走人,徐行等人才鬆了口氣,急忙衝進房內。
一股濃厚的血腥氣頓時衝進鼻中,與之夾雜的還有一陣很奇特的香味。燕薑此刻躺在床上,麵色依舊蒼白,但呼吸卻順暢了很多。林思齊坐在她身側,滿目溫柔拉著她的手,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被人觀賞。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蕭祈首先忍不住了,雖然看起來燕薑的確是好了,但剛才那男子是誰,怎麼就有那麼大的本事?
林思齊這才慢慢回頭看向眾人,他頓了頓,才道:“三月之前替我治過病的那位道士。”
“道士?”蕭祈驚得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剛才那家夥除了長得好點,渾身上下哪裏有修道之人應有的氣質?
不過畢竟是救了燕薑的,他們心裏再有不滿也不能真的直說。
徐行上前兩步深深望了燕薑一眼,這才把目光移到林思齊身上:“那麼你又是怎麼回事?”
知道這些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林思齊起身替燕薑掖了掖被角,自己則揮手示意幾人跟過來。
來到院中的石桌跟前坐下,林思齊斂眸沉吟半晌,這才開口:“我想關於三個月前在懸崖處發生的事,你們都聽說了吧?”
見幾人點頭,他這才緩緩道出之後的具體情況。
由於趙燁的出現,他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但因為受傷過重,不得已失去全部記憶。
而之所以隻忘記與燕薑那段過往的原因,根據趙燁所說則是因為他的身體裏流著燕薑的血。
正因如此所以在將他救回來時,連帶著消失的就是與燕薑關聯的所有事情。而之後林帝下旨吩咐眾人決不能告訴他過往,是以三個月來他隻是平淡地活著,雖也想過找尋記憶,可在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後也放棄了。
“要不是你們前來林國,或許我這輩子都想不起來了。”自嘲地笑了笑,林思齊眼中滿是痛苦的神色。
“那今天邊遲羿前來追捕我們,也是你給他的誘餌,利用燕薑來激怒他,想得知事情的真相?”
聽蕭祈這樣問,林思齊不由覺得有些揪心。
當時雖然跟燕薑說會等她想通了再聽她講,可林思齊知道即便那樣自己也不可能真的恢複全部記憶。一方麵是不願燕薑重新背負過往,另一方麵是趙燁跟他說過,隻有重新激發潛藏在他體內的另一人的血液,才有可能真正回想起一切。
於是他鋌而走險,故意露出燕薑與自己在一起的消息,從而引邊遲羿前來。本隻想通過二人的對話摸到些線索,卻沒想到邊遲羿會瘋癲至此,竟然動了手。
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燕薑落難,他出現,卻險些害得燕薑喪命。
“你!”徐行一聽就按捺不住,伸手提起邊遲羿的領子滿麵怒容,“你害得公主還不夠多嗎!她到底上輩子欠了你什麼,這輩子要被你如此對待!”
“徐行!”心道好不容易才湊到一起,就這樣打起來未免太過浪費,蕭祈與阿紅一左一右將二人拉開,重新分配座位就此拉開二人距離。
蕭祈歎了聲也不知該覺得慶幸還是不幸,抬頭瞥了眼依舊安靜的臥房,他道:“那你現在有沒有想到背後動手腳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