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猛地上前扣住燕薑的下巴,邊遲羿滿目冷怒恨不能這一刻將她的人跟靈魂就此碾碎一般。
燕薑倔強地看著他不為所動,她知道邊遲羿不可能動手,無論是出於情感還是出於現實。
深吸口氣將心頭的怒氣緩緩壓了下去,邊遲羿慢慢鬆開手,看著燕薑大口喘氣的模樣,眼中滑過一絲歉疚。然而很快他便又想起燕薑今天的表現和她剛剛說出的話,一張臉再度冷下來。
“你最好記清楚,以你現在的身份跟處境你隻能依靠我,除此之外,別無它用。你大可試試去跟別人說出你的真實身份,看看把你當成瘋子的人多還是相信的人多。”
“也不要妄想嫁入三皇子府與林思齊舉案齊眉,燕薑你可記清楚了,當日害你九死一生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如果你不想報仇,大可直接告訴我,我會直接帶你回宋國,然後讓你履行承諾!”
說完這些,邊遲羿再不看燕薑一眼,抬腳就走。然步子在行到門口時再度停下:“我們還會在林國待一段時間,你要做的事最好現在一次解決。不然的話到時跟我回去,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了!”
夜晚的冷風灌進屋中,燕薑冷眸看著邊遲羿的背影,一雙手緊握,卻不覺得冷。
細想他剛才那段話,無非是在提醒她內心的仇恨,可殊不知她現在真正要恨的正是他邊遲羿。
處心積慮將她培養到如此地步,無非是想看著她與林思齊相愛相殺。那麼之後呢,林思齊死了,他能拿到什麼好處?
實在想不到邊遲羿背後的黑手到底是誰,燕薑走過去將房門關上,心知一場大戰即將開始。
剛剛入睡後天色就已經亮了,燕薑睡得也不沉,索性起身坐在屋中開始分析最近發生的一切。
邊遲羿的目的很明顯已經不作他想,那麼擁有實力可以跟他合作的就隻有兩個人。
其中一人自然是林後,可以林後的手段估計還犯不上對林思齊下降頭術。原本她手中的死亡軍團就可以在不動聲色間將他們一網打盡,可林後不僅沒做,而且最後還被林帝架空了所有的權力成為甕中鱉。
那麼另一個人,就隻剩下林帝了。
但從林帝眼下的表現來看,燕薑實在想不到他有什麼理由要對林思齊這樣。一心將擋在林思齊麵前的林後跟林思睿處決,交給林思齊從未有過的重任,倘若這樣也是要害林思齊的話,那她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心下煩躁,想起事情就總那麼不順。
“公主,你醒了嗎?”正覺得頭痛時,門外響起一道聲音。
燕薑起身赤著腳下床,打開房門就見瑛側妃一身素衣站在門外。瞧著她滿麵蒼白的樣子先是一驚,隨後急忙將她推入門內。
“眼下都已經快入冬了,你怎麼還穿的這樣單薄。”埋怨地瞪了她一眼,又看到她赤著腳,急忙進屋替她拿了鞋襪跟披風出來,“女人最受不得涼了,你原本之前有傷就還沒大好,眼下又這樣,當真是不想活了嗎?不是還說要報仇,這幅樣子怕是還沒走到人家府門跟前自己就先趴下了!”
像是個長輩一樣嘮嘮叨叨說了好久,當瑛側妃發現自己自入門開始就沒聽燕薑說一句話的時候,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禮。
有些不好意思地抬頭看著燕薑,她正要說些什麼轉移話題的時候,卻見燕薑伸手拿過鞋襪穿上,一邊道:“謝謝你。”
不由得有些受寵若驚,自己跟燕薑雖然沒起過什麼大紛爭,但也絕不是關係好的。此刻聽她這麼說,她倒是有些受不住,坐下將手蓋在燕薑的手背:“你……怎麼了?”
“沒什麼。”並未將手撤回,燕薑看向瑛側妃,“今日過來,可有什麼事?”
見她神色平平好像真得沒什麼,瑛側妃想了想,才猶豫著開口:“昨日殿下回去喝了一夜的酒,不管怎麼勸都沒用。為此還打罵了兩個下人,所以我一早就想過來問問你,你跟他……”
自嘲地笑了笑,燕薑突然將手抽回。
早應該想到瑛側妃來找她肯定是為了邊遲羿,燕薑麵無表情地看著地麵,道:“如果我沒記錯,你才是他的妻子吧。”
這一聲妻子自然帶著貶義,瑛側妃雖貴為太子側妃,但說白了也就是個妾。聽得燕薑這麼一語她麵色瞬間難看起來,但卻還是耐著性子道:“我知道這樣貿然過來問你的確不對,但不管怎麼說,能讓殿下變成那樣的,除你之外怕也沒有旁人了。”
這算是給她高帽子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