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薑不可置信地看著魅惑而笑的邊遲羿,心中隻有一個想法——老天啊,讓她殺了這個人吧!
心裏麵想著,腳下就很迅速地向著對方下盤踹去。燕薑這一下可是卯足了勁兒,一旦中招,估計邊遲羿的後半生幸福將會就此折損。
索性邊遲羿眼疾腳快地幾步跳開,他揚眉看著燕薑,眸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利光。
然而燕薑並不避讓,她大方直視邊遲羿,朱唇輕啟:“清醒了嗎?清醒了的話就請把路讓開,我還有事要去做,沒空陪你在這兒瞎鬧騰!”
一點麵子都不留,燕薑冷哼一聲扭頭就走,那模樣幾乎是把邊遲羿剛才的舉動當成是小孩子無理取鬧一般。
邊遲羿略帶魅惑的雙眼漸漸冷了下來,他看著燕薑快步走出宮門的背影,眯了眯眼:“想笑就笑吧。”
這話明顯是對著藍曲兒所說,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幾乎能見到藍曲兒憋成內傷的紅臉。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想他堂堂宋國太子,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於他而言那些隻想爬上他床榻的家夥讓他提不起半分興趣,反倒是燕薑這種烈性子的,總能讓他多看幾點。
雖然他很清楚這個女人身上懷揣的秘密是多大的危險,可他就是沒辦法嘛簡簡單單將對方當做一顆棋子來對待。盡管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把自己置於險境。
“吩咐下去吧,該收網的準備收網了。”如此說著,邊遲羿目光移轉,就此離開。
燕薑一路上都拉長著臉,心想自己怎麼就那麼倒黴,一天能遇到兩個讓她無比厭煩的人。邊遲羿好像算計好的一般,每每在她與林思齊見麵之後就總能碰到這厚臉皮的家夥。而且他還總掛著那副明擺著要勾引她的模樣,他分明知道自己最討厭被人利用,可他卻毫不遮掩,就是在用美色誘惑她答應他的利用!
這簡直就是……病得不輕啊!
看著燕薑幾欲抓狂的樣子,徐行與柳岸互相遞交了一個眼神,沒有說話。邊太子的不按常理出牌連他們這些旁觀者瞧著都有些琢磨不透,更別說作為當事人的燕薑了。
隻是徐行心裏卻比柳岸多了一份擔憂,畢竟以他的角度來說,邊遲羿為人比之林思齊還要危險,那個總是淡笑著的男人總是在靜默之間洞悉把握了一切,這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心道有必要派人前去宋國部署一些工作,正想著,他們已經來了花月坊側門。
莫子期早就在此等候,在看到燕薑蒼白的麵色後,破天荒沒有嘴賤抬杠幾句。他當然已經從徐行處得知最近宮裏發生的事兒,於是也不浪費時間,忙不迭地將燕薑他們帶入包廂內,自己開始彙報關於搜查燕都城內的情況。
聽著他的彙報,燕薑臉色越發難看。她沒想到沈逸還真是生出了翅膀,不管是皇宮侍衛還是她手中兩大樓的暗線,竟沒有一方能查出那些黑衣人來自何處,又將沈逸帶往了何處。
這可是兩大樓從未遇上的難事兒,莫子期見燕薑神色如此難看,惴惴不安道:“公主別著急,這才過了一夜,他們怎麼著也不能長翅膀飛上天去吧!屬下再多派些人手去查,總會有線索的。”
眼下也隻有這個辦法,燕薑點頭示意他可以著手去辦了。然就在這時,阿紅忽然大驚失色地從門外衝進來,驚呼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安,燕薑二話不說便帶著其餘幾人衝了出去。
此刻的花月坊正是白日休息的時候,樓中姑娘們多數都在睡覺,隻有少數幾個聚在樓下閑聊打牌。但當燕薑一路跟著阿紅下樓時卻發現往日裏好歹算是溫馨的氣氛中卻夾雜了幾分恐慌和驚懼,當她站在最下層的樓梯看著麵前血腥的場景時,胃裏麵忽然泛起一陣酸水,彎身便吐了起來。
不止是她,樓中不少見到的姑娘們都嘔吐不止,僅有徐行他們幾個男子還站在那兒,但臉色也同樣不好看。
擺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麻袋,不經事兒的小廝早已將其打開。於是呈現在眾人麵前的,是裏麵那滲著血的碎屍。
最上端擺放著的一顆頭顱赫然顯示著此人的身份——蕭錦瑟,明明在一日之前還好端端地站在燕王麵前指證沈逸,眼下卻被人碎屍在麻袋中,並親自送來了花月坊。
再抬頭時的燕薑已經沒有了剛才那般驚慌失措,隻是她的臉上已經看不出血色,隻盯著蕭錦瑟的頭顱腦中紛亂繁雜,不知該如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