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燕國都城北郊一處隱蔽的山洞內,全身被鐵鏈鎖著的女人正瘋狂掙紮,衝對麵的人又是吼又是叫。
汩汩鮮血從傷口噴湧而出,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痛楚,一雙浸滿恨意的眼,恨不得將那人吞吃入腹。
沈逸錦衣華服,攜著貌美的蕭錦瑟立在極為安全的位置,離她近卻又叫她抓不到。
他上前,溫柔地拿手去扒開她被血塊糾在一起的亂發,嘖嘖歎道:“燕薑,乖乖交出我要的東西,你就還是我的好妻子。”
方才的掙紮用盡了她的力氣,燕薑耷拉著腦袋看他,半晌低低笑了起來,“狗……狗男女……”
“到現在還有力氣喊,看來本王下得手還不夠重。”沈逸眸中冷厲滑過,手中利刃頓時加深了燕薑身上的傷口。
“啊!”猶如蘇醒的野獸,燕薑發出淒厲咆哮。然而在場的另兩人卻根本無動於衷,尤其是沈逸,連眼中的笑意都濃了許多。
“你們這對狗男女,就不怕遭天譴嗎!”
“燕薑,閉嘴。”
輕描淡寫的聲音卻帶著最狠毒的命令,沈逸伸出手捏住燕薑的下巴,指尖用力,捏碎她滿嘴牙齒。
“噗!”牙根活著鮮血噴出,燕薑眼中含恨死盯著沈逸,嘴裏麵支支吾吾,卻是再也發不了聲。
蕭錦瑟此刻嬌滴滴地貼向沈逸的胸膛,用一種炫耀般的眼神看向燕薑,“不愧是個野種,要不是你身上那東西還有幾分價值,就憑你?哼,連進沈王府提鞋都不配!”
這番話果然說到了沈逸的心坎裏,燕薑眼睜睜看著他那寬厚的手掌扶上蕭錦瑟腰身,看著他們在她麵前肆無忌憚地纏綿親吻,看著他們越發放肆地脫衣糾纏,燕薑死命瞪著雙眼,視線慢慢變得通紅——血淚,自此而下。
那是帶著恨意的血啊,那是她至死都不會忘記的執念!
那雙手,那雙無比熟悉的手,曾將她帶入幸福的彼岸,卻在她觸到幸福的刹那,親手將她推入了懸崖!
他親手毀掉了她的臉!
他親手打掉了她的孩兒!
他親手割斷了她的手腳筋!
這個人,這個人啊,這個人是她的夫君啊!
“哈哈哈哈!”混沌不清的笑聲回蕩在山洞,燕薑的雙眼死死盯著前方的仇人,嘴裏含糊著吐出最後的誓言:
“沈逸,若有來生,我必讓你血債血償!”
昂揚的頭顱緩緩垂下,滿腔的恨意終於化作一縷輕煙飄向遠方。
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她的腦海裏似乎還停著那兩張令人厭惡的嘴臉,她的五髒六腑像是被焚燒一般讓她透不過氣。耳邊轟鳴夾著不少雜音,人們驚慌失措的叫喊讓她頭疼得想吐。
“快!快下去救公主!”
“公主,公主你應柳岸一聲啊!”
是誰?誰在叫她?
混沌的意識尚且不清,下一刻燕薑便覺得身子被人大力一推,壓迫感瞬間消失。迎麵而來的清新空氣讓她瞬間清醒,睜眼看去,卻發現……
她不是應該在山洞裏嗎,為什麼此刻竟坐在禦花園的亭子裏?
“公主、公主你沒事吧!”柳岸在身旁擔心抽泣,她扶住渾身濕透的燕薑,拿著帕子替她清理身上的水漬。
“真是沒用的東西,走個路都能掉進池子裏!”冷嘲熱諷的尖銳女聲讓燕薑微微皺眉,她抬頭,發現說話的人竟是杜心如。
杜心如……柳岸……
燕薑慢慢低下頭,遮掩住眉眼之間的戾氣。這一幕……曾在三年前就發生過!而看自己此刻的這幅模樣……
心中微怔,明明不該出現的人再一次站在她麵前,明明沒有交集的過往再度重合……
這是老天給她的機會啊!
重活一世,又怎能再任憑旁人欺辱!
“杜小姐,剛剛分明是你伸腿絆了我,怎地現在就忘了?”斂去眼中的神情,燕薑借著柳岸的手站起來,“難不成那條腿不是你的?”
犀利的話一出口就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看著往日裏柔弱不堪的公主竟然快語連珠地說出這番話,心下都開始揣測燕薑是否剛剛摔壞了頭。
而最為驚訝的則是杜心如,她指著燕薑半天,最後怒道:“你瘋了嗎!沒憑沒據說什麼胡話!”
“柳岸,你來說!”根本懶得再看杜心如一眼,燕薑直接側頭對著身邊丫鬟道,“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奴婢看到杜小姐走在池塘邊的時候故意伸腿絆了公主,然後……然後她身邊的這個丫鬟借故把公主推下了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