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抱住韓孝宗的頭,輕輕給他揉著,柔聲道:“隻要我們在一處,怎麼玩都行。姑母昨天可回去了?”
“當然回去了。她不是父母,不能留在這裏等兒媳婦茶吧。”
“那我們去鎮上看姑母可好?順便謝謝她為我們婚禮操持!到時候,再去鎮上看一看工場運行得怎麼樣了。若是時間充足,我還想去看一看鎮上的荒山。能買上幾匹山才好,我想種上黃花梨木,因為這種樹真是太貴了!我那點嫁妝,花了我娘多少錢!”
韓孝宗笑道:“多買荒山才好。給我女兒攢嫁妝!”
春花不僅一笑,“早著呢!且等著!你早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飯!一朝新婦,洗手做羹湯,待妾身侍侯你!”
韓孝宗摟了春花一陣,嘟囔道,“我想吃湯圓兒。昨晚那個是生的。”
田嫂在門外喊了一聲,“少爺,夫人,起床吃飯了!”
春花哈哈一笑,道:“太好了!省去我麻煩呢,田嫂都做好了!”
“我就想吃你做的湯圓!”
“成!那我們先起床!”
二人磨磨蹭蹭起了床,打開門來,發現屋外太陽升得老高,已是大上午了。
春花不由汗顏,若是有公婆在,她這個懶媳婦,怕要挨罵的。
韓孝宗點了點春花的鼻子,笑道:“走吧。吃飯去。”
莫太太看向堂下站著的侄兒侄媳,心中老大不樂意,若是知禮的,本來該早上就過來見禮了,哪能拖到下午才來。
春花捧起茶,半蹲,給莫太太奉上,“請姑母喝茶。”
莫太太等了一等,才接過茶,沾了沾嘴唇,就放下,道:“怎麼現在才來?家中雖無無長輩約束,但卻不能任性,要懂得禮數。”
韓孝宗忙道:“是我起晚了。不怪她。姑母就原諒侄兒一回。”
莫太太瞪了韓孝宗一眼,這才遞過見麵禮。
春花同樣奉上禮物。
王媚看了禮物一眼,笑道:“表弟妹,這可是你親自繡的帕子?”
春花一笑,道:“當然。給姑母的禮物,怎麼也得自己親自動手才行。”
王媚有些不甘心地道:“那你繡藝還行!”
“當然。我的夫子可是陳夫子!縣城裏排得上號的人物,就是在京城那也是叫得出名頭的。我可不能辱沒夫子的賢名!”
王媚有些不快,轉眼和韓孝宗熱絡地笑道:“表弟,許久沒見你了。聽說你當從事了,真是了不得。小時候你讀書總是很厲害,果然長大了有出息。你若是有空,可能教教小兒否?”
韓孝宗拱手道:“但凡我有時間,就教得。可現在實在忙碌不已,恐沒有空教導。表姐也是知文識墨的,何不自己親自教導?”
“我教和你教怎麼能相提並論,表弟,你就答應下來吧。”王媚如幼時一般撒起嬌來。
春花冷眼旁觀。
“平時我要打理家中生意,身有職務,要忙政務,偶爾需得去省城敘職,確實沒有時間。若你實在找不到老師,我把我兒時啟蒙的老師介紹給你如何?”
王媚臉上一冷,“如今表弟發達了,娶了親,就認不得從小長大的親戚了。”
春花笑道:“表姐此話可嚴重了!難道不給貴子啟蒙就沒了親戚情分了?我們單門獨戶之人,平時養家糊口,頗為艱難,哪是表姐這種錦繡堆長出來的人能了解的。生存艱難,勉強糊口過活。若是你能拿出百兩千兩銀子做束修,那倒還成。若是沒有,我們總不能餓著肚子教導貴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