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權力一旦發生衝突,則以循環方式協調或者投票解決。
主席令可壓製主席團令,主席團令可壓製全國大會投票令,而全國大會投票令則可以壓製主席令。
如果在一個決策上隻有兩方意見相左,則按這個循環順序執行,如果三方意見都不一致,則以投票方式解決,如果出現決策方向二比一的情況,則多數的一邊為主。
這是百年來幾次權力分割後,產生的目前最為平衡的最高權力係統。
當然,一般情況都是依照已經成規的法律來運行,各部各司都是各司其職,隻有出現非常特殊的,例如突發國家戰爭,災荒,特殊問題的時候,才會出現三方決策的情況。
而現在,十年來第一次,三方在一個問題上,出現了相左的看法。
補時者計劃。
羅烈的歸來,然後在金馬閣帶著十多個各國的補時者消失,黑市補時者魏肅,還有補時者突變計劃,成了一個三方看法不同的事件。
首都絡京的政府特區內,防衛級別最高的圓桌會議廳中,三方最高權力集中到了一起。
主席,馮萬策。
主席團,八人到齊。
全國大會監控官,十六人到齊。
如此盛況,就連每年的全國大會也不一定能看到。
但現在這些人就在這個房間內,都在等著主席馮萬策先開口。
馮萬策抬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又慢慢環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放下茶杯,用手指敲了敲桌麵:“主席團的最終意見是什麼?”
主席一開口,那種無形的威壓就撲麵而來,不說話的時候如山,一旦開口,則如海。
“我們的意見達成一致,立即啟動探索者計劃。”主席團中,坐在最靠近馮萬策的一人開口了,正是申林江,主席團八人中年級最大的一個。
“大會的討論結果呢?”馮萬策看向坐在正對麵的監控官主官洪正行。
洪正行悄悄吸了口氣,用盡量渾厚的嗓音說道:“大會討論意見一致,補時者突變計劃不能延後,必須先找到羅烈,至於探索者計劃,我們認為現在還不是啟動的時機。”
“難道要等其他國家先我們一步嗎?我們用了多少年的努力才追上了其他國家探索者計劃的腳步?要功虧一簣嗎?”申林江沉聲問道。
洪正行立刻回道:“不完成補時者突變計劃,探索者計劃不過是個燒錢的無用空殼而已,為了麵子而浪費幾十年來積攢的國力,又不是百年前的冷戰時期。”
申林江搖頭:“怎麼可以說是為了麵子,你們要清楚的認識到,隻有掌握了主動才能掌握未來的主導權,難道你們以為別人會等著我們找到羅烈?雖然一開始可能會有困難,但必須先開始計劃,隻有這樣,我們才有足夠的空間來進行其他事情。”
“申委員,你說話倒是容易,你知道啟動探索者計劃要多少人力物力財力,你算過沒有,一旦計劃啟動,如果沒有補時者突變計劃的支撐,我們每天要損失多少?即使再高的財政收入,也根本支撐不住!”洪正行不願退讓。
“不過是你們財政部的書麵數字不好看而已,難道還能拖垮國家不成?”申林江一副你不懂的樣子不停搖頭。
“你們都是大選舉選上的,有些話我不想明說,你們做過基層工作麼?難道你以為財政就隻是簡單的加減法而已麼?”洪正行說著,很傲氣的掃視了主席團的成員一眼。
這些主席團委員,都是政客,哪裏真正知道什麼是國家機器。
沒錯,全國大會的這些人,都看不上主席團的人。
而相對的,主席團的人,也看不上全國大會這些人,在他們眼中,這些人就是隻顧眼前,根本沒有長遠眼光的庸才。
雙方又各自爭論了半晌,但誰也說服不了誰,到得後來,這些人才發現,主席馮萬策除了開頭說了那句話,就隻是繼續慢慢品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