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梁媗現下這頗為難得的悠閑,青茼二人就也漸漸地同樣來了興致,兩人合計了一下,最後就決定派人回雲曛一趟。
除了要去為梁媗把常看的書帶幾本過來這邊以外,青茼和念湘就也吩咐了丫鬟們,把她們在雲曛裏的針線拿過來。
在這樣寒冷的氣和溫暖的屋子裏,要是不做些什麼的話,那困意肯定很快就會來了。
所以青茼和念湘決定還是把這幾沒做完的女紅,拿來南蘭溪畔裏繼續完成,這樣也好消磨時間,畢竟午後向來就是最慵懶悠閑的時候了,困倦在這個時候也最難抵禦。
屋外是寒風颯颯,枯葉落地的聲音輕微而飄渺。
在這樣安謐靜好的午後,接著微亮的光,梁媗坐在了臨窗的大炕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手上的書卷,而梁雍則是早就趴在了她的身邊,進入了熟睡中,早早的就與周公在幽會了。
至於一旁的青茼和念湘,則是在做著針線、描著花樣,一朵朵足可以假亂真的牡丹話,也就在青茼和念湘的手腕之間,一朵接一朵的出現在了繡棚裏的蹙金花羅之上,美麗而奢華無比。
這是念湘上次在弄琴這裏看到的花樣,一見就喜歡上了,後了也沒忘記向弄琴討要花樣子,因此也就才會有了現下的這副刺繡。
原本青茼和念湘是打算把它裁成一件大袖襦裙的,但現在的這個氣,最後青茼二人一合計,還是打算先鑲上柔軟的灰羽做一件鬥篷為好,所以此時兩人在忙的都是趕緊把最大的一副刺繡完成,然後再把灰羽一根一根的鑲上,又在邊緣秀出與蹙金花羅的花紋一樣得暗紋,這工程可並不是一般的浩大。
所以最近這一段時間,青茼和念湘一有時間就是在趕製這件鬥篷,盡管梁媗都已經了好幾次不忙,但人家都沒有聽進去就是了。
這讓得梁媗還很是無奈了一會兒就對了。
不過梁媗的衣物除去沈氏直接向舍春號定製的以外,其他的就都是被青茼和念湘包掉了的。
雖一開始梁媗是又忙又亂的沒有把心思放在過這些事上麵,但等到後來逐漸放鬆下來,有了時間之後,她卻也早就被青茼二人給養刁了胃口,已經不再穿別人做的衣服了。
畢竟青茼和念湘的女紅、繡技,就算是在建安,那也能算得上是極好的了,她們在這方麵的賦,梁媗真是拍馬也趕不上的啊。
就好像現在,梁媗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青茼她們的方向後,便不自覺的就又被那兩人飛針走線的動作給唬住了。
這手腕也太過靈活了吧?
梁媗正很是咂舌的看著青茼和念湘在穿針引線呢,但青茼卻也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停手了,梁媗詫異的看向了她,剛想問一句怎麼了的時候,青茼卻突然對著梁媗指了指門外。
梁媗一怔,然後就明白過來的點點頭,讓青茼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哪個丫鬟回來了,要是鶴壽齋外的就好。
垂眸把又被梁雍踢開了的被子撿回來幫他蓋好,梁媗才一抬頭,就看到青茼已經掀簾回來了,並且還示意她往外間去,梁媗頓了頓就也囑咐了念湘幾句守好梁雍後,便自炕上起身了。
“姐,冰雁來了,正在南蘭溪畔外求見夫人,聽夫人去了鶴壽齋後,又轉而求見姐。”梁媗才剛從暖閣裏出來,青茼便向她回稟道。
“求見我?她要見我幹什麼。”梁媗皺了皺眉的問道。
“好像是韓姨娘那邊有什麼事。”青茼是有些遲疑的,但最後卻還是對著梁媗一五一十的把冰雁的話給轉達了。
但根本就還沒聽清楚青茼是了什麼,隻要一聽到“韓姨娘”那四個字,梁媗的眉心就已經是蹙得死緊起來。
“她有什麼事,去找父親就………”梁媗有些厭煩的剛想讓青茼打發冰雁去找她父親,但話都已經到了嘴邊,卻又剛好想起來,父親此時不是還在鶴壽齋,正被祖父劈頭痛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