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李氏的院落,並不是於府的正房大院,但這裏的占地也很是嚇人了,恐怕除了於府的正院外,就隻有這兒是最寬闊和奢華的院落了。
也因此,在沈氏他們進來後,一路上就都是丫鬟和婆子,直等到進了房之後,周圍才清靜了下來。
“老爺子怎麼樣了?”而大門才剛剛被於李氏的大丫鬟從外掩好呢,沈氏臉上的笑容就已經消失了,麵色嚴肅的對於李氏問道。
“還能怎麼樣,依然是用人參吊著,情況並不好。”
於李氏剛才還談笑風生的神色也早就沒了,此時麵沉如水的道:“除了梁老將軍來的那,老爺子的精神還稍微有些起色外,這兩就又不行了。”
屋內此時就隻有沈氏和梁媗四人,而此時在沈氏與於李氏神情陰鬱的著於老爺子的病情時,梁媗和梁雍卻是又眼觀鼻鼻觀心的靜靜坐在了一旁,不敢發出丁點的聲音打擾她們。
“李太醫在隨著太妃她老人家離開時,留下的那張方子也沒用了嗎?”沈氏蹙緊了黛眉的問道。
“沒用倒也不是,可終歸就像李太醫走前得那般,這藥方就隻是能解一時之急罷了,而且隨著用得次數多了,效果也會一次比一次不好。之前老爺子喝了藥,最起碼還能清醒個五六,但現在喝了藥後能清醒個兩都算是效果奇好的了。除此之外,老爺子的身子也是一比一虛弱,現在就隻是靠著那千年老參在吊著一口氣了。”
這一番話,一句比一句沉重,到最後,於李氏幹脆一把就抓住了沈氏的手,神情急切道:“明月,我也不與你來那些虛偽的了,此時老爺子的情況是真的十分不妙,得再難聽一些………”
話到這兒,於李氏就已經有些不下去了,可頓了頓後,她卻還是強撐著繼續道:“以老爺子現在的這種情況,什麼時候發生什麼事都不奇怪,你曾經和我過的那位聖手,現在可找到了嗎?”
之前楚孤也已經和梁媗過了,為了於老爺子的病情,於李氏是早就親自到鎮東大將軍府登門拜訪,拜托沈氏幫他們尋找名醫聖手的了。
而如今再一聽於李氏的這番話,沈氏倒是真的推薦了一位名醫給於李氏,但現在卻找不到了?
“那位墨老先生,原本就是行蹤不定之人,當初有幸能邀得他到建安來給漠珂診斷,也是礙於我娘親身邊的另一位聖手,陳老先生的麵子。但如今已過了這麼多年,就連我也是早沒有這位墨老先生的蹤跡了。”
沈氏此時的臉色也已經十分不好了。
可旁邊本來一直是眼觀鼻鼻觀心的梁媗,神情卻一下子就有些微微的古怪了起來。
墨老先生?
“這下可如何是好,陳老和李太醫都對老爺子的急症束手無策,而可能解此症的人,現下又找不到,這可真是快急死人了呀。”
早在於老爺子剛病倒,病情也還沒這麼嚴重的時候,於李氏就已經去麟央宮拜托孟太妃她老人家,讓李太醫來為於老爺子看脈了,但結果卻並不如人意,所以後來於李氏又親自前往鎮東大將軍府。
拜托沈氏出麵,邀陳老前往於府,可這一趟的結果也與李太醫相同,仍是隻能治標不治本。
為此,於家上下差點就絕望了,但陳老卻有一人,或許能醫治於老爺子的重病。
這一番話可真是於家的救命稻草,而於家現下所有的人也都是放下了手中的事,全力在尋找陳老所的墨老先生。
但也許是因為不放心吧,因此於家不止自己出動了十之八九的人力和物力在西殷境內尋找墨老先生,就連沈氏這邊,於李氏都已親自登門拜托了多次。
雖然沈氏早已對於李氏過,不用拜托,她已經命轄下的滁西澗去打聽墨老先生的蹤跡了。
可盡管如此,於李氏卻還是多次親自到鎮東大將軍府去感謝沈氏,在整個建安城內,能與沈氏平起平坐的人本就少,而於李氏絕對能算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