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好了,在祁瑜已經“消失”好一段時間之後,梁媗就解了梁雍的禁,隻要他當把功課完成,那就能出來玩耍,隻要不超過一定的範圍,他想去哪兒都可以。
隻是也不知道是最近氣太熱,還是梁雍真的對水情有獨鍾,他一整裏不是膩在藕閣的荷塘裏不走,就是待在這條秦溪之畔。
秦和山中流出的清澈溪,附近的人們也就稱這條水麵頗廣的溪為秦溪了。
這倒是方便。
“姐姐,有魚,我們抓魚回去讓廚房做烤魚給我們吃吧,好不好?”
卷起了衣袖,卷起了褲腳,正在溪水裏胡亂搗騰那些圓潤光滑得青石的梁雍,突然就高興不已的對著岸上的梁媗大聲道。
“好啊,要是你能抓住的話。”不是梁媗想打擊那隻老虎,但抓魚可真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而就像梁媗想得那樣,在之後好長好長的一段時間裏,梁雍仍然是連魚尾巴都沒能碰到一下。
魚兒是多機警的動物啊,又是在水中,那滑溜的動作哪是那頭手藝生疏得老虎能抓到的?
梁媗就坐在岸邊,閑閑的看著梁雍在水中不服氣的撲騰了好一會兒,直把衣服都快打濕,可卻還是兩手空空的時候,梁媗就笑著出聲了,“快點上來吧,那魚你是抓不到的。”
“不,雍兒一定能抓到的。”
但某個人兒有時候就是倔得不行,不管梁媗怎麼,他都就是不上岸,直到最後梁媗見到梁雍的衣服是真得全部濕漉漉的貼在了他的身上後,梁媗就也不客氣了,起身走到溪邊,讓兩個手上力氣極大的婆子下水,手一撈,輕輕鬆鬆地就把那還在不願掙紮的老虎給拎上了岸。
“姐姐你幹什麼啦,再給雍兒一點時間,雍兒肯定能抓到魚的,姐姐你不相信雍兒嗎?”十分不忿的抬頭看向梁媗,水珠順著他的動作就從那張精致的眉眼處滴落,梁雍氣呼呼的道。
“信,我怎麼會不信你呢。”梁媗看著炸毛的梁雍,好氣又好笑的道:“可你看看你渾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就算現在是夏季,可也不能這麼任性吧?趕緊把濕衣服給我換了。”
梁媗帶梁雍出門,不管遠近都是要讓丫鬟們備著一套裳袍的。
此時在話一落地之後,念湘也就趕忙從丫鬟那兒接過幹淨的柔軟衣袍,一一遞給了梁媗。而梁雍雖然還有些不高興,可隻要梁媗一沉下臉來,那他也就蔫了。
梁媗讓他抬手,他就抬手。梁媗讓他伸腿,他就伸腿,哪兒還有剛剛那好像被打擊到了自尊的憤怒樣兒?念湘和關媽媽等人在旁邊都是看得暗暗發笑,可又都不敢笑出聲來。
一時之間氣氛自然就是安靜了下來,而梁雍卻從頭到尾都是微微嘟著嘴,心的在觀察著梁媗的神情。
直到好不容易把濕透的外衫換下,然後又擦了擦滴水的柔軟長發後,梁雍才抿了抿嘴的看著梁媗開口了,“姐姐,你是生雍兒的氣了嗎?”
“噗!”而直到這個時候,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憋笑的人才終於都大笑出聲。
就連梁媗都沒忍住,翹了粉白色的嘴角就掐著梁雍呆呆的臉笑道:“笨蛋,沒呢,我怎麼會生你的氣。”
“啊,姐姐你是故意嚇我的,還有你們,你們這群壞人!”
而等到梁雍終於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頓時就又炸毛了,張牙舞爪的就先向梁媗撲了過去,但梁媗趕忙捂著胸口,微微一蹙眉,梁雍就是一頓,然後老虎就向著別人撲去了。
其他人立即就暗叫一聲狡詐,然後便就都笑著跑開了。
溪邊登時就又是一陣陣的笑聲回蕩,而溪裏卻也好似是在響應這片歡樂,水花一朵一朵的就綻開了。
此時正是太陽最後一點餘溫的陽光,灑落下來最是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