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必要,梁媗也相信,就算對方不是她,那祁瑜也是可以如此“一往情深”的。
可現在的梁媗,卻是不可能會願意配合祁瑜演出這種戲碼。
而且就算是“以前”那個什麼都還不懂的梁媗,也不可能會去親近祁瑜的。
畢竟她就算再蠢再笨,但祖父嚴厲定下的不許參與進奪嫡之中的規定,她又怎麼敢違逆?梁老爺子是不介意鎮東大將軍府出一名皇子妃,乃至皇妃的,但他老人家卻絕對不可能會允許梁家參與進皇室的奪嫡之中。
在成帝還曾經是二皇子,祁懷也並未變成此時的前朝廢太子的時候,梁老爺子是不介意與曾經的二皇子府聯姻,讓梁家再多一個皇親國戚的身份。
可當曾經的二皇子祁成變成了現下的西殷帝王之後,這種事情就再無成真的可能性了。
因而此時梁媗對祁瑜是能躲則躲,不能躲則走為上策的態度,反正她是絕不可能給他機會,再讓他造出一起與龐瑩似的佳人才子的戲碼。
他不嫌麻煩,她還嫌膈應呢!
但凡與這樣心機深沉的人扯上了任何關係,那她日後的名聲就甭想好得了了,龐瑩不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例子?
雖然此時梁媗對於婚事已經不怎麼上心了,可她是鎮東大將軍府梁家的嫡女啊,她的名聲不好,不也就連累了梁家,這是梁媗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事情。
所以祁瑜之於她,除了是洪水猛獸之外,再無其他的可能性了。
梁媗想的入神,就連念湘什麼時候出去了也不知道,而等她回神時,屋內就隻剩下了她一個人,微風拂過,輕輕地吹起了門邊玫瑰織金的柿蒂紋妝花紗幔時,隻見到兩個丫鬟守在門外,但此時她也已在念湘的服侍下更好衣了,所以也不用喚人進來伺候,梁媗自己又再斟了一杯溫茶喝完後,便也就起身出去了。
梁雍此時還在院內呢,雖這老虎專心起來,向來就是不容易再被打擾的,可梁媗還是不想他突然看不到自己時,所露出那種瞬間無措的模樣。
所以在用一杯茶的時間來穩了穩自己微微已經有些波動的心緒後,梁媗就徑直起身,在理了理衣擺之後,便也就撩簾出屋了。
“姐!”
但梁媗前腳都才剛剛踏出屋子,迎麵卻就看見了青茼和念湘二人相攜走來的畫麵,梁媗腳步輕輕一頓,嘴角卻已經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我不過就是憩了一會兒,你這丫頭就閑不住了?吧,你跑出去這一會兒都打聽到什麼了不得的大消息回來。”
梁媗眼中微微促狹的就看著青茼取笑道,害得丫頭是十分不好意思了起來。
“姐冤枉青茼,青茼哪裏是閑不住,不過就是想去前麵看看,好打聽出消息來啊,姐不誇讚青茼就算了,竟然還取笑上了。”
“哦,意思就是我還委屈你了?”
陽光下,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裏因為有了玩笑的促狹之意,所以竟是如寶石中的光芒一般,波光流轉之間盡是璀璨無比。
雖然青茼早就知道自家姐的容貌生得極好,比之大姐和二姐也是絲毫不差的,但此時她卻還是被那微微帶著淘氣笑意的笑容給晃花了眼。
直到好一會兒之後,早青茼一步回神的念湘都已經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袖子,青茼這才終於回神。
看著梁媗狡黠的眸子,青茼就咽了咽唾沫,心翼翼的問道:“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梁媗還是微微一笑,“沒什麼意思啊,就隻是問問你,是不是還覺得我委屈了你啊。”
“沒有、沒有、沒有!”
青茼可是跟在梁媗身邊最久的人了,對她就算不能是百分百的了解,可十分之七八總是有的吧?
現下青茼在一看到梁媗那偏溫柔與和善的笑容時,立刻就打了一個激靈,然後趕忙就搖頭道:“姐玩笑了,能跟在姐的身邊,就已經是青茼莫大的福氣了,哪兒還會有什麼委不委屈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