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雍拉著梁媗的手就歪纏到,隻要她不同意,那他就一直纏著她不放手,讓得梁媗是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別再晃我了,那我們先到明誠堂去看一看再,行了吧?”
梁媗拿梁雍沒辦法,在他笑彎了的眸子裏,梁媗起身,牽著梁雍回屋梳洗更衣了一番後,一行人就往明誠堂去了。
“承平爺爺,祖父起了嗎?”
明誠堂,梁媗和梁雍一向承平老管事行完禮後,梁雍就趕忙抓住了他老人家的手,聲的問道。
“還沒有呢,四爺。”承平老管事也任著梁雍抓住他的手,慈靄的摸了摸他的頭後,就了然的笑道:“現在離晚膳的時辰還早,四爺你想出去玩也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聽三姐的話才行哦。”
“嗯嗯,承平爺爺放心,雍兒最聽姐姐的話了。”
聽到梁老爺子還在歇息呢,梁雍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後麵去了,看得梁媗頗是啼笑皆非,但既然承平老管事都已經點頭同意了,那梁媗自然也就沒什麼異議了,帶著梁雍又向側身避開的承平老管事行了一禮後,一行人就也向著山莊外走去了。
秦和山下,依然是那樣的空靈幽遠,在秦和山莊四周觸目可及的地方,也再沒其他的房屋庭院可遮蔽視線。
因而在梁媗牽著梁雍一踏出山莊後,她也就任那老虎拖著一群尾巴的去胡鬧了,而她自己則是在梁雍不離開視線的範圍內,隨意的走著、沉思著。
此時已是快近酉時的時候了,邊斜陽雖還在,但也早已不如正午的日頭那樣的炙人了,就算現在迎著它而走去,也不會再有恐怖的高溫襲來,而且微風在平坦的地勢呼嘯而過,留下的也是一片涼爽,這讓得梁媗十分的喜歡,甚至在這些大風之後,就連她此時焦灼的心情也好似被撫平了一角似的。
“姐姐,你快過來看,這溪裏有魚兒!”
風吹得猛烈,順帶著把梁雍那夾帶了喜悅的聲音,也十分清晰的送到了梁媗耳邊,讓得梁媗很是無奈的就扭頭對身邊的青茼道:“這才多一會兒啊,就又跑到溪邊去了,合著我剛剛的話他都當耳邊風了。”
秦和山莊外的那條溪是從秦和山中流出的,溪麵也不是很窄的那種,若不是溪水實在算不得深的,那要稱之它為溪,還真就是有些不出口的了。
但就算如此吧,可那總歸是水,梁媗也就不怎麼能放心梁雍了,因此剛剛在放他去瘋玩的時候,也囑咐了他少去溪邊,可現在看看那老虎在幹什麼?袍角、褲腳早都撂得高高的了。
“四爺今年才多大啊,貪玩才是正常的嘛。”
如果青茼以前還能算是穩重的話,那在梁媗忽然懂事起來,並且也與沈氏的關係在飛躍性的進展,兼之更是穩重的念湘也被梁媗提進屋裏服侍以後,這丫頭已經是越來越活潑了,現在更是愛玩、愛熱鬧的不行,所以現下她自然就是站在梁雍一邊的了。
“還?”
但梁媗卻是直接就輕拍了青茼的額頭一下,好笑又好氣的道:“八歲,若今年的建安沒有發生過那幾場動蕩,那八歲的雍兒此時怕是都早已在二舅舅那兒準備兩年後的太學院取考了,就你還能出他‘還’這兩個字來的。”
八歲,在西殷內還真不能算做是“還”的範圍內,雖在梁媗眼裏,梁雍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還是個孩子。
可這並不包括在其他人眼裏也是如此啊。
尤其在日後,他還要抗下祖父的爵位,承襲鎮東大將軍府呢,若他在別人眼裏也一直還是個孩子,那怎麼能行?
因此梁媗對梁雍的要求一直都很高,畢竟就算她再想,但也不可能一直在他身邊保護他啊。
有些事情,是早就注定了,隻能雍兒一個人去學習、去承擔、去負責的。
所以她能做的事情,在一早也就注定了,不管她再怎麼不願,雍兒之後好長的一段路上,都是需要他自己堅強起來,變得能去麵對任何風雨的頂立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