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是讓他祖父知道了的話,那後果可不就是用重或不重這樣的字眼能夠表達的了,到時大考放榜,家人回來稟報他的名次之時,祖父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現在梁頤是一點都不敢想象的,不然他恐怕自己會止都止不住的就想包袱款款得開溜,離開建安了。
但就梁頤這種公子哥,從在錦衣玉食之中長大的世家公子,若他真離開了家族,那他還能做什麼?
不定沒過多久,就會暴屍荒野了。
所以盡管此時梁頤是一想到即將到來的放榜之日,就整個人都止不住的發抖,可他卻還是一點要逃跑的意思都沒有的,但這也不代表當別人提起時,他就能心平氣和的接受了。
本來是想挑唆梁媗去為他探聽情況的人,此時竟反被梁媗給噎了回來,梁頤的臉色可實在就有些不好了,可梁媗哪會理他啊。
這裏是鶴壽齋,難不成她還會怕他怎樣嗎?梁媗看著梁頤,輕輕地就是一笑。
惹得梁頤的臉色一時之間就更是難看了。
“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有心思去得罪別人,我這位二哥是蠢還是傻?”
庭院之中,有一顆年歲很大的梧桐樹,那粗可三、四人合抱的巨大樹身旁,現下是站著一個麵龐微微有些清瘦得少女,她一麵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花鬢,一麵笑語晏晏的就對著她身邊的銀安低聲道。
“二姐的是,二爺這也有些過了,這可還是在鶴壽齋呢。”銀安連忙的出聲附和道,不敢有一點馬虎。
別看梁姷是被沈氏禁足在了紫川院這麼久,但對於紫川院內的控製,梁姷可還是掌握得牢牢的呢,在她手下討生活的人,現下也仍然沒誰敢趁勢糟踐,都依然是心翼翼的圍在梁姷身邊。
“以前還覺得他是有幾分沉府的,但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爾爾。”
梁姷沒有看向梁頤和梁媗的方向一眼,麵上也仍然是淺笑嫣然的表情。但此時她的每一句話,卻都是冷冽無比的嘲諷,句句都把梁頤給到了泥裏。
但聽得見梁姷這些話的人,現下卻就隻有銀安一人,而且她也不敢有任何不滿的表情,就隻是一如既往的低聲附和著自家姐。
此時鶴壽齋的庭院之中就隻有梁媗和梁雍,以及梁羨、梁頤、梁嫿和梁姷三人在內,但除了梁媗和梁雍此時是站在了一起的,其餘四人就都是各據一方,尤其是梁羨和梁嫿二人,明明也是一母同胞、也是曾經最親近的兄妹兩人,可此時竟是比起其他幾人,居然都還要顯得是更生疏一些。
看上去,實在是不免讓人唏噓不已。
“大爺、大姐,老太爺有命,現在時辰也不早了,老太爺讓你們幾位都先回去休息吧。”
但就在院子裏的幾人是等得越來越不安的時候,承平老管事終於是現身了,在他老人家的身影自屋內出來後,不管是梁媗還是梁羨他們,這時都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的。
“有勞承平管事出來傳話了,既然祖父有命,那我們就先告退了。”這裏年歲最大的人是梁羨,此時也自然是該他出來回話的。
而在梁羨話一落之後,其他人自不用,梁頤就連忙是對著正屋的方向施了一禮後,便急匆匆的轉身離開了。
接著便是梁羨、梁姷和梁嫿,而梁媗則是牽著梁雍走在了最後,先是向著正屋行了一禮,又對著側身避過了他們的承平老管事福了福身後,梁媗和梁雍才離開的鶴壽齋。
“姐姐,父親和娘親呢?為什麼他們不和我們一起走啊?”
在梁媗送梁雍回闕秦院的路上,梁雍晃了晃梁媗的手臂,眨巴著他那亮晶晶的大眼睛問道。
“呃,可能是因為父親和娘親有事要與祖父商議吧,所以就不能和我們一起離開。”梁媗想了想後,就用最淺顯的話語回答梁雍的問題。
“那父親、娘親是要和祖父商議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