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建安可真是多事之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啊。
梁媗在心中感慨不已,而鍾晴則是仍在低垂著眸子,讓得誰也看不清她此時臉上眼中的情緒,那自然也就不知道此時她到底是在想些什麼了。
一時之間,屋內就是一陣的安靜。梁媗不話,鍾晴也不話,就唯有窗外陣陣的和煦暖風拂了進來,拂過了滿室的沉默,然後也帶進來了一聲驚呼:“什麼!此事當真?”
“自然是當真的,這是前麵遞來的信物。”
本是極其安靜的庭院之內,忽然就傳出了一聲聲壓低了的驚呼。
但也許就是因為之前雲曛裏都太過安靜了,所以當這些驚呼傳出來時,才會顯得是那樣的清晰,清晰得就連屋裏的梁媗和鍾晴都聽見了,兩人頓時就互望了一眼,隨後梁媗便揚聲就對著窗外道:“是生什麼事了嗎?青茼呢,青茼和念湘現下在哪兒,叫她們進來。”
梁媗一聲令下,不過多一會兒,門簾一挑,青茼和念湘兩人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梁媗麵前。
而梁媗也不等青茼二人行禮完畢就立刻問道:“剛剛外麵是出了什麼事嗎?怎會反應如此之大,是不是南蘭溪畔那邊生什麼事了?”
方才的那陣驚呼落到梁媗耳裏,可就是反應極其之大的表現了,因此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詢問青茼和念湘,是不是沈氏那邊怎麼了。
“請姐放心,夫人和南蘭溪畔都沒事。”
但怎麼青茼和念湘現下都是最了解梁媗的人了呢,此時在一見到有些緊張的梁媗後,是立刻就現了症結,並且立刻就向自家姐安慰道:“剛剛是前麵婆子傳來的消息,有關的是………”
到這兒,念湘忽地就頓了頓,眼神也輕輕地落到了梁媗身邊的鍾晴身上。
而如此一來,梁媗可就是不由得的挑了挑眉,“是關係到鍾姐姐的?”
梁媗問得直接,那念湘也就不好再藏著掖著似的了。
看向了自家姐,念湘十分幹脆的就點頭回道:“正是與鍾姐有關,剛剛前院的婆子就是拿著這個來想要求見正在鎮東大將軍府上做客得鍾姐的。”
隨著念湘的話語,旁邊的青茼也就心翼翼的把剛才還握緊了的手掌攤開,讓得梁媗和鍾晴都能看清。
此時正靜靜躺在了青茼手中的嗎,原來竟是一塊金鑲九龍戲珠紫玉玦。
“它怎麼會在這兒!”
而當鍾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把青茼手上的那塊紫玉玦給看清楚時,她臉上原本的那些沉鬱,驀地就都消失不見了,轉而出現得就是滿眼的驚愣和不可置信,就好像此時那塊正安靜的躺在了青茼手裏的紫玉玦,並不是什麼難得一見的珍寶,反而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鍾姐姐,這是怎麼了,難不成你認識這塊金鑲九龍戲珠紫玉玦?”就站在了鍾晴身旁的梁媗,見到鍾晴是如此的激動之後,就連忙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問道。
“認識,我當然認識,這可是九龍戲珠的紫玉玦啊,我怎麼可能會不認識。”鍾晴喃喃的道。
但不止鍾晴,其實對於這塊忽然出現的紫玉玦,梁媗也是知道一些的。
畢竟九龍戲珠的紋樣,那就算是給一個大字都不識得幾個的人看了,也是能知道這乃皇族花紋,除了宗室子弟之外,誰人敢用?
那既又是皇族宗室子弟,又是與鍾晴有關的人,又會是誰呢?
現下可不止梁媗,就連青茼和念湘的腦海裏此時第一個蹦出的人都是祁瑒來了,在這個節骨點之上,除了他以外,她們也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會追鍾晴都追到這兒來了。
“不見,就我不在。”
但都還不等梁媗有什麼反應呢,鍾晴卻忽然就沉聲道。
這時鍾家的馬車是在二門處,外麵的人也不能確定鍾晴到底是不是在鎮東大將軍府內的,如果梁媗就是咬定了鍾晴不在,那誰又能奈何得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