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媗是有些擔心的,但沈氏既然都已經這麼吩咐下來了,此時府裏又正是因了懸秋閣裏生的事情而有些敏感的時候,朱姨娘也還在昏迷之中,所以梁媗就也聽話的待在了雲曛裏,並未去南蘭溪畔給沈氏請安。Ww WCOM
屋外雨色一直朦朧,也不知道剛剛父親到底是去南蘭溪畔對娘親了什麼,讓得娘親竟是誰都不見的想一個人待著,父親和娘親是又起什麼爭執了嗎?
靠在了牡丹花窗邊往外看去,梁媗不知不覺的就又微微起了呆來。
連還站在了一旁的梁雍都忘記了,害得某隻老虎還戰戰兢兢的待在了炕邊,一動不都不敢動的呆立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終於現梁媗原來是早就又在怔忡之間了。
“姐姐,你又在想什麼了?”
非常自覺的踢掉靴子,梁雍跳躥躥地就爬上了已經鋪滿紫竹涼席的大炕,有些好奇的看向了梁媗問道。
“沒,我沒有在想什麼,就隻是好奇娘親此時在幹什麼罷了。”被梁雍喚回神的梁媗,在轉頭看見他已經上炕之後,也就隻是笑瞪了他一眼,並沒有多什麼,反倒是伸手彈了一下他的腦門後,起了另一件事情來,“雍兒,你最近可能就要正式拜盧景先生為師了。此事,你知道嗎?”
“知道啊。”雖然不解梁媗怎麼會突然就起了這件事情,但梁雍卻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道:“娘親這段時間都一直在和雍兒耳提麵命此事,雍兒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那雍兒,你知道嗎,如果一旦拜了盧景先生為師,你就要………”
話到一半的時候,梁媗忽然就又不下去了。
“我就要什麼?”可麵對著梁媗的欲言又止,梁雍卻極其真爛漫的就歪了歪頭,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十分好奇梁媗為什麼話到一半就又不了。
“沒什麼,隻是想到也不知盧景先生有沒有祖父嚴厲,不知道你以後的功課是會增多呢,還是——”梁媗一提到功課,梁雍的好奇心就立刻消散無蹤。
也不等梁媗把話完,梁雍立即就把這個話題給岔開了。
“姐姐,我餓了。”
“才剛剛用完午膳,就又餓了?”
梁媗頗有些無語的笑望著明顯是在轉移話題的梁雍,但也因了這樣,所以剛剛梁媗的欲言又止就這樣糊弄了過去,梁雍也沒再問起。但以最近這兩,娘親明顯有意無意的一直在雍兒的麵前提起拜師盧景先生一事看來,此事絕對是近了的,雖還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定下正式的日子是哪,可也不會太遠就是了。
那這不也就表示了,梁雍離開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
梁媗看著梁雍,忽然就有些出神了起來,可梁雍卻沒有現什麼,就隻是仍然在一旁高興的搗鼓著新送來的沙木玩具,自己一個人也能玩得不亦樂乎。
但卻殊不知,此時梁媗看向他時是如何的神情,眼底的那些不舍又是怎樣的濃厚,就好像即將一別便會多年都不能相見似的。
而窗外此時風雨依然,也不知道明到底會是一個怎樣的氣了。
……
……
鎮東大將軍府和英王府之間,以前是並沒有什麼太多得交集的,但因了上次替老王妃尋覓名醫醫治一事後,沈氏與英王妃之間的交往卻就忽然的增多了起來。
盡管這樣的交往之中,不能是完全沒有利益的交集,但在利益之外,沈氏和英王妃兩人卻不免也是有著惺惺相惜的互相欣賞。
畢竟一個是手掌滁西澗三分之一的分號之人,而另一個卻是雁蒙城的半個當家者,兩人同樣都是手握大權的女人,才幹和心性又皆都是巾幗不讓須眉。
那這樣的二人一旦相遇,那又怎麼可能不言談投機、相互欣賞呢?
而也就正是因了這樣,所以自老王妃的事情之後,沈氏和英王妃之間自然就是交往密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