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多久之後,它卻是就被人給都撩了起來。
念湘打著簾子率先進入了屋裏,而在她之後,卻就是兩個一大一的身影了。
的那個自不必多,可大的那個,卻是長身玉立,與沈雲朧竟是有七八分相像的。
“姐姐!”可就在這一大一的兩人才剛進屋之後,梁雍卻丟下了身邊的人,直接就往暖閣裏跑去了,連帶著他身後的人頓時也隻好加快了步伐,繞過了暖閣外的那扇嵌明玉的梅花垂珠刺繡屏風,讓得梁媗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綰著琉石鏤空冠,身著絳紫色辛夷花刺繡長袍的青年——沈蘭。
“你還好嗎?”
梁媗是真的覺得,她和沈蘭現在就隻是比起陌生人,要稍微好一些的兩個人罷了。
但在沈蘭一進屋,就微微一笑地對她出這句話的時候,梁媗是愣住了的,盡管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可當沈蘭一臉寵溺的看著她時,梁媗的眼眶,忽然就那樣的紅了。
眼前的這個青年,既不是幼年記憶中那已模糊了的親密無間的大哥哥,也不是“當年”那個就算與她麵對麵,也隻剩下了陌生的冷漠男子。
眼前的這個青年,依然還是那個可以包容她的幼稚和無理取鬧的沈蘭啊。
“唉……許久不見,才剛一見麵,你就在我麵前這樣流淚,要是別人看見了,那不得都會以為是我欺負了你呢,尤其是姑姑。漠珂,你就不要害我了,行吧?”
而在看見了梁媗忽然的就流下來眼淚時,沈蘭輕歎了一口氣後,就坐到了榻前的繡墩上,接過青茼遞來的錦帕,放到了梁媗手上。
“不行!”
梁媗胡亂的拭著臉上的淚珠,那本就半透明般的瓷白色肌膚,在她這一陣的胡亂動作之後,倒難得的有些紅潤起來了,可梁媗卻顧不得,就隻是看著沈蘭氣道:“我還以為你是兄弟姐妹裏最疼我的人,但誰知原來你也是個狠心腸的,去了蘭陵之後竟就一點消息都沒有了,你這種人,不害你怎成。”
梁媗氣呼呼的看著麵前是那樣陌生,可又那樣熟悉的沈蘭。
眼淚卻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停的往下掉。
此時也不知道到底是現在,亦或是“當年”被視作了陌路的委屈,突然就一股腦的全跑出來了。
梁媗氣不過似的就直瞪著沈蘭,可沈蘭卻隻是薄唇微掀的輕笑著。
“此事是我做的不對,但漠珂,你能不能先別哭了。”
“不能。”
“那就沒辦法了,雍兒也就隻好跟著一塊哭了。”沈蘭輕輕巧巧的道,可梁媗卻就像被人定身了一般,忽然就僵住了,好半晌之後,才慢慢地轉頭去望,就隻見本已經早爬上了床榻的某隻老虎,現下竟也和梁媗一般的紅了眼眶,她哭,他竟也跟著哭,那臉上此時早就都是淚痕了。
“雍兒乖,雍兒別哭,姐姐隻是因為見到表哥太高興了才會這樣的,可不是因為傷心才流淚的哦,好雍兒,快別哭了,好不好?”
梁媗趕忙有些費力的抱過了梁雍,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就安慰道,心裏真是心疼極了,她怎麼會就忘了這人兒還在旁邊呢,剛剛也不知道嚇到他沒。
“真的?姐姐哭,真的不是因為傷心?”
而在梁媗的安慰下,撲在她懷裏的老虎,淚眼朦朧的就抬頭看向了她的求證道。
“當然不是了,雍兒乖,不哭了啊。”梁媗心疼的拍著梁雍的背安撫道,而在梁雍看不見的地方,她卻給了沈蘭好幾個的白眼,都是他害的。
但沈蘭卻仍就隻是笑笑,如沈雲朧的芝蘭玉樹般的俊逸臉龐之上,也不見半點怒色,在看向那可憐兮兮似的相擁著的梁媗和梁雍時,眼裏就隻有寵溺的神色,寬和的就好像長輩看晚輩那般。
沈蘭,是真的疼梁媗和梁雍的啊。
對此梁雍現在也許還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可梁媗卻是再了解不過了,畢竟想起幼時的記憶以後,梁媗也知道了,沈蘭對她是怎樣的包容和寬和。
不然年幼時就已經非常內向和認生的自己,也不可能就獨獨親近他了。
心裏帶了些懷念,又帶了些感慨的梁媗,在哄停了梁雍的眼淚之後,就對沈蘭問道:“你來了,那大舅母那邊怎麼辦啊?”
梁媗可是知道的,沈蘭在未弱冠之前,就已經是開始掌管蘭陵的一部分要務了。
那就更別此時的沈蘭,怕是早已經連蘭陵的軍務都開始掌管了吧。
那他此行離開之後,蘭陵和趙氏要怎麼辦?
“這個你不用擔心,祖母她老人家是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的。”沈蘭解釋道。
但這麼一來,梁媗卻就又愈的肯定自己先前的觀點了,看來沈蘭此行進京的事情,是外祖母的決定啊,那這是不是也就代表,建安對於沈家而言,是已經安全的了?
梁媗心下暗自思索著,但沈蘭卻忽然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