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脂雲醉(1 / 3)

在兩前,因了梁姷和二門處守門婆子的爭執,而忽然就驚動了整個鎮東大將軍府的事一鬧起來之後,劉媽媽因了是第一時間就收到了的消息,所以也是反應最快的就趕在了梁姷鬧到梁思玄麵前時,便已經把二門處與此事有關的三個婆子都給保護進了南蘭溪畔裏。WwWCOM

而幸好的也是,此時正是西殷內憂外患和動蕩的時候呢,蘭台之內更是忙得兵荒馬亂的,誰又還會有空去理會一個廝的求見?

就算這廝已經講明了是梁姷派他來求見梁思玄的,可梁思玄此時正與傅襄他們為了北方的旱災與流匪成患一事而在激烈的討論著呢,這時又誰敢為了梁姷進去通報的?

畢竟若真是梁相府裏有了大事急需稟報的話,那就應該是一個熟麵孔,並且手拿鎮東大將軍府的牌子來求見才對啊,怎麼可能就隻是這麼一個兩手空空的廝?

這不管是從哪方麵都不過去的啊,也因此梁姷派來的人是直到第二才不知塞了多少銀子給那通報的內司院禮官,這才好不容易的把話遞到了梁思玄麵前。而梁姷也終究不愧是梁思玄最喜歡的女兒,就在梁姷的話才剛遞進去不久呢,榮木就帶著回話出來了。

梁思玄讓梁姷在府裏等著,他次日回府。

那這個次日,不就是今了嗎?

為此也才從沈府匆匆趕回的梁媗,是立刻馬不停蹄的就趕回了鎮東大將軍府來。

而要不是沈老夫人那兒此時還不易讓她老人家知道這些煩心事的話,沈氏也不會派梁媗回來,而是想要親自回府來看看的。

沈氏要想親自回府來看看,梁思玄會怎麼幫他那個心愛的女兒撐腰,要怎麼處置她的人。

隻是,沈老夫人精明異常,而沈氏又真的是不想再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去讓她的老母親不高興了,並且梁媗也不願她娘親與父親再起什麼正麵的衝突。

因為這樣的衝突不管結局如何,那受益的都隻可能是別人。

比如韓氏,比如楊氏,又比如梁姷。

如今的鎮東大將軍府之內,蟄伏的人何其之多,梁媗簡直都不想去數了。

要不是西殷這幾年連年的內患不斷,而現下更是外憂又起的話,那圍繞在了梁思玄身邊的這後院之爭,恐怕是還要再激烈、再精彩上好幾分的呢。

更何況,這其中就算是最不足為懼的朱氏身邊,也還有個梁姷呢。

而韓氏在梁媗心中本就不是什麼蠢人,就算她沒有韓氏的沉府,可她能在韓氏的身後好整以暇的安然無恙著,又能得梁思玄的盛寵不衰這麼多年,若她是一點心計都沒有的話,那梁媗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要知道在前幾年,韓氏可就是實實在在的躲在了梁思玄和韓氏這兩座大靠山下巍然不動了這麼久啊,不管是來自何方的算計,在這麼多年裏,都有梁思玄和韓氏替她給擋去了。

盡管理由不同,但不可否認的就是,韓氏在那些年裏,也與梁思玄一般無二的都成了韓氏的保護傘,而且還是站在了最前麵。

這樣的一個人想讓梁媗不防備她,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可如果韓氏都是如此的不簡單了,那比之於她,更是讓得梁媗忌憚的楊氏和梁姷又是怎麼樣的呢?一提起這兩個人來,梁媗都已經不想再多話了。

不過就是一個的內院,但卻就有著這麼一個個都不是省心人的存在,要不是一直都有著沈氏在坐鎮,那還可就真不準了。

如果不是有著一個無論家世和容貌,亦或是是智計權謀都比他們高上一個層次的沈氏存在的話的話,那此時鎮東大將軍府的後院之中,怕是早就烏煙瘴氣了。

畢竟想要壓得住韓氏和楊氏這等容貌才學都極不俗之人,並且壓他們的這一頭還一壓就是十多年的話,那也隻有是沈家明月這樣的之驕女了。

也就是因了這樣,所以鎮東大將軍府的後院才能打鬧的安靜了這麼多年。

除了韓氏的那件事外。

此時梁媗心裏是雜七雜八的事全都過了一遍,但其實現下能讓得她唯一有些忐忑的就是,一會兒不知道父親回來後到底會怎麼做。

而最糟糕的結果,也不過就是父親真的想替梁姷出這一口氣,不問青紅皂白的就同意了讓人闖進南蘭溪畔裏,想把那幾個扣留了朱夫人送進來給朱姨娘的東西的守門婆子們,給抓出去正法了這一種。隻是這對於梁媗來,卻也是唯一一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的結果。

若真的讓父親這麼做了,那娘親的臉麵以後該往哪裏放?難不成在鎮東大將軍府裏,在韓氏之後,還有人想讓自己的麵子是直接蓋過她娘親去的嗎?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先不父親到底會不會在娘親不在府裏的這個時候,就真的能允許別人擅闖南蘭溪畔吧。

就隻在做這個決定前,梁姷在父親心裏的份量,到底有沒有重到這個地步,重到能夠讓父親起了這種冒犯娘親在內院絕對權威的地步,可都還是兩呢。

他們的這位父親的確是有些優柔寡斷,可那是在感情上啊。

到底,誰要是敢把梁思玄當做愚蠢的人,那笨的到底是誰,就真的不好了,但梁姷會是那個愚笨的人嗎?自然不是,在他們這一代,真是再找不到誰能比她的心機更隱忍深沉的人了。

就連梁羨,那比之梁姷,也不過就都是半斤八兩而已,難分伯仲倒是可以形容他們,但要誰比誰更上一層樓的話,那還真沒有。

因而梁媗此時最擔心的倒不是最糟糕的那個結果了,畢竟它會出現的可能性太了。

現下梁媗最擔心的,反而是梁姷會借此又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對了,那幾個婆子到底是扣下了朱姨娘的什麼東西,能讓得我那位二姐氣憤成這樣,都不惜去到蘭台找父親做主了。”

梁媗回來的急,到現在也不過就才知道了前兩事情的始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