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常常聽見歸常常聽見,可要真的弄懂它們的意思,可就不容易了。
盡管梁雍和梁茂都是已經啟蒙了的孩子們,但學問和俗語可是兩回事兒,哪是能混為一談的啊?因此此時在見了梁雍和梁茂雄赳赳氣昂昂得討論出了的那番“大道理”,梁媗是差點就沒有爆笑出聲了的,要不是最後在瞥見梁茂那都有些尷尬了的神情,讓得梁媗趕忙壓下了聲音的話。
那此時就不是輕輕地笑聲了。
梁媗連忙的就轉過了頭去,也沒讓梁茂看見她忍俊不禁的笑容,就怕他會覺得丟臉了。
“好了。”而在這種時候,能出來把場麵收拾起來的人,自然也就隻有沈氏了,她不過就是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周圍的氣氛就都微微變了。
所有人都不由得的看向了沈氏,聽她道:“此時,時辰也不早了,況且這兒來來往往的人也多,我們還是趕緊移步南樓星榆院吧。”
南樓星榆院,就是今晚唐王爺和宋瑤華大婚舉行的地方。
而早在幾前,因了婚期將近,宋瑤華也早就被宋家人給接回了建安的宅邸。
此時在接親等儀式都完成後,宋瑤華也早被唐王爺以八抬大轎給迎進英王府後,一切儀式就已經差不多算齊了的。
現下就隻等著這場婚宴結束以後,那就是唐王爺和宋瑤華的合巹之禮了。
但那就可不關梁媗這些旁人的事情了。
英王府的南樓星榆院,一般不是大事都不會開啟的,而今借了唐王爺和宋瑤華的光,許多人都得進到這兒一飽眼福,但梁媗卻不是其中之一。
因為她早就到訪過這裏了,並且對這裏的陳設風景也並不陌生。
而那次能進到這南樓的原因卻不與這次相同。
那時,梁媗能以客人的身份被邀請到星榆院赴宴的理由,是唐王爺要宴請薑朝,而她不過就是順帶的罷了。
一直是牽著梁雍的手,此時忽然猛地就收緊了,那力道有些過了頭,讓得梁雍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但梁雍第一時間關心的卻不是他自己。他反而是趕忙揚起了頭,有些倉皇的就看向了梁媗,“姐姐,怎麼了?你身子又不舒服了嗎?”
“不………沒事。”
而本來都還是沉浸在自己
情緒裏的梁媗,卻在梁雍的聲音裏被拉了回來。
一低眸,隻見有隻老虎正睜大了眼睛的望著她,就怕錯過了她一點一滴的神情,就怕她不舒服了卻又不與他。
梁媗看著梁雍,忽地就笑了出來,“雍兒,別擔心我,我沒事的。”
“真的?”但明顯梁雍不是太信任梁媗,“可姐姐你剛剛的樣子,明明就是不舒服的時候才有的表情啊。”
“那不過就是突然的不適罷了,現在都好了。”
停下腳步,梁媗突然蹲下了身子來,平視著梁雍道:“雍兒,我真的沒事,別擔心了,好嗎?”
梁雍就靜靜地看了梁媗好一會兒,然後才終於點了點頭的道:“好。”
梁媗忽然就彎了彎眉,“那我們趕緊走吧,娘親和大姐他們都要走遠了呢。”
因為除了沈氏和梁媗之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到這兒來,所以此時大家也都是在忙著四處觀看,都有些是目不暇接的狀態了,那又還有誰能分神注意到梁媗和梁雍啊。
因此在其後忽然掉隊,又忽然歸隊的兩人,是沒有誰注意到了的。
“姐,我看到舅夫人了。”
“在哪?”而此時,與梁媗一樣心不在焉的可還有別人呢,原先把注意力都定在了一盞就與自己鬢上那支鏤玉凝華簪上的玉凝,一般無二的苗銀墜珠玉凝琉璃燈的梁姷,卻忽然就被銀安的一句話給驚醒了,她猛地轉過眼眸,順著銀安的聲音,就向著左邊看了過去。
隻見就在梁媗一行人的左邊不遠處,正有幾位貴婦人在那兒笑談呢,而這幾位貴婦人之中,就有銀安剛剛的那位“舅夫人”。
“姐,你看我們是不是現在就過去?”
“不用。”隻一眼,在確定了她舅母鄭氏的確已經到了英王府後,梁姷就神色如常的把目光給收回來了,“隻要舅母到了就行。反正都是同在這英王府內,那還會愁沒機會好好話嗎?”
梁姷此時的唇邊,終於露出了今晚第一個,再真摯不過的笑容。
南樓星榆院,在梁媗她們到達時,早已是人滿為患了,在建安之中但凡有些臉麵,能夠求得一張英王府的邀請帖的人,此時也都已經在這兒了。
梁媗更是早已經都看到好幾個熟麵孔了,像不遠處的鍾夫人和鍾晴,以及又是同樣被眾星拱月般得圍在了正中心的長平公主等人,這可都是老朋友了啊!
“娘親,沈姨母。”
“哦,是子朝啊!”
沈氏看著麵前玉樹臨風的少年,笑道:“我聽你娘親,你剛剛是去拜見英王世子了?怎麼會耽擱了這麼久才回來,難不成你與英王世子還是舊識?”
“回沈姨母的話,與世子殿下是舊識倒不敢當,隻不過是以往在祁瑜殿下身邊時,見到過世子殿下幾次,也算有幾麵之緣而已。”薑朝眉目不驚的回答道,對著沈氏他是既恭敬又有禮,完全就是沈氏最喜歡的品行和休養。
但沈氏喜歡,可梁媗卻就不敢苟同了,此時她也盡量的就把頭垂得低低的,完全就不想與薑朝碰到。
可避得開薑朝,卻避不開另一個人。
就在梁媗垂著眸子,把目光盡量的移向與薑朝的反方向時,卻恰恰好的就看見了另一個人的目不斜視。
那震驚之中微微帶了些喜悅……又或是哀傷的神色,讓得梁媗僵在了原地。這是多麼熟悉的一幕啊,但為什麼會出現在對著薑朝的時候?為什麼會出現在梁嫿看著薑朝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