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她們也是在場的,這個中緣由她們也都清楚,所以在梁媗的麵前,青茼和念湘也不好多什麼。
那如此一來,這段時間裏的雲曛,可就是有些十分壓抑了的。
“姐姐,姐姐!”
可就算所有人都被梁媗的陰鬱所影響,但依然有一個人是例外的,那便是梁雍。在一聲聲未見人先聞聲的清脆童音之後,青茼和念湘就隻見一道湖藍色的身影閃過。
那度之快,就在青茼二人一個閃神過後,梁雍就已經奔進了梁媗的懷裏。
“雍兒,回來了啊。”
剛剛還是在杵著下巴呆的梁媗,在梁雍撲進她懷裏之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笑著道。
“姐姐,你剛剛是在想些什麼啊,雍兒叫你這麼久都沒反應。”梁雍抱著梁媗,歪了歪頭的看向最近總是呆愣神不,還明顯常常皺眉的胞姐。
“沒什麼,雍兒,你餓了嗎,想吃點什麼?”但很明顯,梁媗是不願意談這件事情的,因此便輕輕一帶,就把梁雍的所有注意力都給轉移了。
“餓了、餓了,雍兒早就肚子餓了呢,雍兒要吃赤棗杞米糕、桂花糖蒸新栗粉、玫瑰蓮蓉百合酥,還有珍珠牛奶凝露蜜。姐姐,這些雍兒都要。”梁雍輕輕扯著梁媗的手臂,著著,整個人就都快要掛到梁媗的身上去了,就好像一定得等到她答應才行似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而麵對著這樣歪纏的梁雍,梁媗是哭笑不得的。
在拍了拍梁雍如墨般的軟後,梁媗就又笑著對旁邊的青茼道:“你去南蘭溪畔與汪大娘一聲,讓她此時做一個赤棗杞米糕送過來吧。”
“是。”
青茼沒耽擱,立刻就轉身出屋了,但梁雍卻就是有些不解的看向了梁媗,“姐姐,怎麼隻有一個赤棗杞米糕啊,那桂花糖蒸新栗粉、玫瑰蓮蓉百合酥,還有珍珠牛奶凝露蜜呢?”
梁雍越越不滿,精致的臉頓時就鼓了起來,湊到梁媗麵前。
那意思就是要讓梁媗好好的看清楚他不滿的神情,可梁媗哪會吃他這招啊,伸手就點了他一記,然後才好氣又好笑的道:“別想了,你看看自己那又圓了起來的身子,還想吃這麼多的糕點啊?難不成你又想變回以前的那隻肥豬了?”
“雍兒才不是肥豬呢!”
而隻要一提起“豬”這個字,原先還是被梁媗一段輕斥給訓得有些一頭霧水的老虎,頓時就不依了。
可梁媗卻笑了,“那你還要不要桂花糖蒸新栗粉、玫瑰蓮蓉百合酥和珍珠牛奶凝露蜜呢?”
“不、不要了。”
雖然十分的不舍得,可梁雍最終卻還是忍痛割愛了。
他的確是不喜歡“肥豬”這三個字的稱呼啊。
更何況,最近姐姐可還一直都是在誇他與三哥一樣得好看了呢,那他就更是不願意再回到“肥豬”的時候了。
忍著滿肚子的饞意,梁雍坐在炕上,身子左扭右扭的就總是覺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了似的,但偏偏他又就隻能忍著,因此這老虎頓時就哪兒哪兒都不好過了。
對此,一旁的梁媗自然也都是看在眼裏的,但在又瞄了瞄梁雍那逐日圓潤的身板後,她最終還是決定就當作什麼都沒看見好了。
而先前還是消極無比的情緒,這時卻都因了梁雍,忽然就開朗了許多。
旁邊的念湘見狀,自然也跟著高興不已。
屋內頓時也就好似在陰鬱的空下,突然就綻放了光芒一般,讓得原本灰暗的顏色,此時卻全都變成了耀眼的金黃色,讓得人心裏眼裏都是暖洋洋的。
可梁媗心裏終歸是有事的,因此在等到赤棗杞米糕送來,梁雍也隻知道埋頭大吃特吃的時候,梁媗眼裏的笑意也就慢慢的消褪了下去,而那些最近一直盤桓不去的沉鬱,則又悄悄地漫了上來。
但此時青茼卻趁著梁雍隻專心在麵前的那盤赤棗杞米糕上時,湊到了梁媗的耳邊,輕聲地道:“我剛剛從南蘭溪畔回來的時候,收到了二門處守門婆子的通知,是剛才朱侍郎又派人來給朱姨娘送東西了呢。”
“哦,今又來了?”
梁媗這下倒就是有些驚訝的了。
最近這朱侍郎與朱姨娘倒是十分兄妹情深起來了啊,隔三差五的就要派人送些什麼胭脂花粉的東西來給朱姨娘,並且每次親自去取東西的都不是別人,竟然是梁姷自己。
這種對於那個沒半點血緣關係,而且還不聞不問又生疏了這麼久,這時卻突然冒出來的娘家舅舅的尊敬,未免也是有些過頭了吧。
而且,能讓得梁姷這麼迫不及待的人,應該不可能是她那位娘舅才對。
能讓得梁姷如此者,怕是另有其人啊!
“姐你不知道,聽剛剛二姐過去時,神情甚是歡愉啊,也不知道這次朱侍郎又是送了什麼給朱姨娘呢。”
偏偏青茼這時又這麼了一句。
梁媗執著羽翟九折澄心茶杯的手,此時就也頓了頓。
腦子裏忽然之間,就冒出來了一個想法,把梁媗自己都嚇了一跳。
為什麼不讓人從朱侍郎那邊下手呢?如果就像她猜測得那般的話,那朱侍郎那兒肯定是與祁瑜一方聯係緊密並且頻繁的,按照現下朱侍郎又這麼一再來給梁姷送東西來看,那祁瑜與梁姷早已是情投意合的狀況了啊,那從朱侍郎那邊下手的話,不定她能得到更多梁姷的消息呢。
這想法在梁媗腦子裏,是忽然就蹦了出來的,可隨後就又十分快的消散了開去。
先不朱侍郎好歹也是一個從四品的大員,哪是那麼好接近的,再者就算退一萬步來講,她又哪有合適的人選派去接近朱侍郎的?難不成讓成文去?
梁媗無語又無奈的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管從身份或性情上來,成文都絕對不是適合做這種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