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遠方的戰場(2 / 3)

“鳳尾暗花緞,在往常也是經常由揚州送來的啊,娘親怎麼這次會這麼關注啊。”在執事婆子們暫時都退下後,梁媗就對著沈氏有些奇怪的詢問道。

“這次可和往常不同啊,三姐。”

但沈氏沒話,就隻是笑望了梁媗一眼,而旁邊的劉媽媽此時就為梁媗解釋起來了。

“此次夫人特別向揚州訂下的鳳尾暗花緞,是有特別要求的,其中先就是規定了其製作原緞,必須得是月華錦呢。”

“月華錦?”

在劉媽媽笑著點了點頭後,梁媗可就有些咂舌了。

原先鳳尾暗花緞本就是花紋極其繁瑣複雜的上等綢緞了,其就算隻是用普通的緞料來織就,本身的價值就已經不菲了,那又更何況還是同為上等稀少錦緞的月華錦。

這兩樣要是結合在了一起,那這幾匹鳳尾暗花緞的價值可就不好了吧。

其所製作的時間,怕也耗時過一年了吧。

“月華錦的產量本就稀有,況且又再加上了鳳尾暗花的刺繡,這次送來的這幾匹布,恐怕不是短短幾個月內就可以趕工出來的才對啊。”

可按照梁媗所知道的,昨才從揚州送到建安來得這幾匹鳳尾暗花緞,最早也不過就是幾個月前,娘親才派人去揚州訂的貨罷了。

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應該是不可能把這月華錦的鳳尾暗花緞趕製出來才對啊。

“訂是幾個月前才訂的,但在年前,夫人可早就派人去吩咐過了的。”劉媽媽笑著為梁媗解惑道。

那就怪不得了啊。

但娘親這麼大費周章的定製這幾匹鳳尾暗花緞是要幹什麼,外祖母的大壽也已經過去了呀。

梁媗有些不解的眼神,就這樣骨碌碌地直接放到了她娘親身上,可沈氏卻不理她,在婆子們迅且心翼翼的把那幾匹鳳尾暗花緞送上來之後,沈氏的目光就隻集中在它們身上了。

月華錦,顧名思義,其錦色如月華一般的清輝明亮,且布質極其柔滑,觸之仿若凝脂,入手即滑。而鳳尾暗花的紋飾,又是在下都是早就聞名已久的,那種一眼望去如若素麵之下,隻要一遇特定角度的光線折射,就會驚見一朵朵正在綻放的細密巨大的鳳尾花瓣。

那巧奪工的繡技,與月華錦渾然成般的華美,所能呈現的美是無與倫比的。

“好,果然是揚州繡坊!”

沈氏難得的毫無保留得顯露出了讚賞之意。

而這幾匹鳳尾暗花緞,也的確是擔得沈氏這份難得的讚美,的確是太過奢麗無雙了,就連梁媗都在第一眼看見它們時,微微的愣了愣神。

可這幾匹鳳尾暗花緞越是無雙。

梁媗的疑惑也就越是深刻。

以西殷和建安現下的情勢看來,能讓得娘親動用這份厚禮來相送的人和事,幾乎都不存在才對啊,娘親到底是想用它們幹什麼呢?

梁媗把目光悄悄地從那幾匹奪目的錦緞上移開,又移到了她娘親的身上,而沈氏臉龐之上的那種滿意和欣喜之色,是又在刺得梁媗一頭霧水。

“現在都已是臘月,翻過年,你就十五了。”

而也許是梁媗的目光太過**裸了,所以沈氏終於還是開口了。

但沈氏不開口則已,這一開口,是直接就把梁媗給驚得愣在了當場,好半晌之後都沒能反應過來。

合著她娘親從去年開始就這麼大費周章的準備了起來,其原因就是為了給她準備及笄之禮的嗎?這未免讓得梁媗有些太過受寵若驚了啊。

可驚訝歸驚訝,接下來瘋狂地湧了上來的喜悅之情,卻是不管梁媗再怎麼壓抑克製,都是沒有用的,接下來的時間裏,梁媗的臉上,那仿佛快要揚到了際上的嘴角,是怎麼都沒有辦法收回來的。

“娘親………”

“不過這也沒辦法,本來這幾匹鳳尾暗花緞,我是打算給你外祖母做壽禮的,但誰知道緊趕慢趕卻還是錯過了大壽的時間,那沒辦法,也隻能折中了。”

沈氏神情極其淡然的著,就好像完全看不到她身邊那個瓷白似的人兒,立刻就垮掉了的臉。

“唉,真是有些可惜了。”而且在完剛剛那一番話後,沈氏竟還淡淡的加上了這麼一句,聽得梁媗的嘴角是立刻又再垮了兩度。

“夫人,你就別逗三姐了。”

但沈氏不看梁媗,可不代表別人也不看,劉媽媽在看到梁媗那越來越垮兮兮的臉之後,就終於還是沒能忍住的笑著道。

而梁媗聽後,本來都已經有些失望的心情,就立刻又飛揚了起來。

本來嘛,按理這幾匹太過無雙的鳳尾暗花緞,它們最合適用的地方就是作為她外祖母的壽禮。

畢竟這幾匹錦緞,的確是太奢麗華貴了一些。

這點梁媗也不是不知道,但先前那種狂喜之情,卻還是怎麼也製止不住的,所以在沈氏可惜了的時候,她也才會那樣止都止不住的湧起了些失望之情。

可此時聽聽劉媽媽了什麼,劉媽媽竟娘親是在逗她玩?

梁媗那琥珀色的瞳孔裏,霎時就又盈滿了層層疊疊的金黃色光芒,那是陽光明媚的顏色,太過耀眼了,害得沈氏也突然地也就再忽視不掉它了。

“是可惜了啊,要是能再早些,能趕在你外祖母的大壽之前就送來,那這本就是預計裁出兩套不同新衣的緞料,才是值得了呢。”

兩套不同的新衣,一套是給沈老夫人大壽做的,而另外一套,自然就是為了梁媗的及笄大禮了。

女孩子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兩個大禮之中,及笄就是其中之一。

而沈氏是早在去年就開始為梁媗準備了的。

可那時,她又是在幹什麼呢?

梁媗的眼睛忽然就紅了,生疼生疼的,但她卻不想給她娘親看見,因此在隨便找了一個理由之後,梁媗便就連忙躲了出去,不然她怕,在又想起“當年”她是怎樣的在對她娘親什麼都不知道,卻還無邊無盡的抱怨和怨懟娘親的時候,她會痛恨自己到無法抑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