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媗一麵想著,一麵就對梁姷道:“也沒什麼,薑二公子不過就是給我了一下二舅舅最近的精神還不錯,其他也一切無恙,並不用太過掛心等語。”
梁媗自是不希望沈雲朗的消息落入梁姷耳中的,她生怕梁姷又會在裏麵做出些文章來,那又更何況薑朝接下來要講的事,還極有可能是不好的消息了。
因此梁媗此時是有心敷衍梁姷的,並且還希望能敷衍過去,可梁姷又怎麼可能會順了梁媗的意呢?
看了一眼梁媗,又看了一眼薑朝後,梁姷笑道:“既然二舅舅一切無恙,那真是太好了。薑公子,難得我們姐妹兩人能在這兒遇到公子你這個熟人,不如一起落座閑談幾句吧。”
梁姷嬌媚的笑望向薑朝,那神情真是極其溫柔的。
可當它們落在了梁媗眼裏時,卻覺得有些太過刺眼了,梁姷這是要攪混水,不想她有機會和薑朝獨處啊。
但這樣一來,那梁媗也就不能向薑朝問清楚沈雲朗到底是生什麼事了,這可不是梁媗想要的結果啊,但能這麼近的和梁姷待在一起,又是一個極難得的機會。
畢竟如此一來,梁姷的動靜,她可就能觀察的更清楚了啊。
“多謝二姐的美意,但我與其他人已經事先有約,得先失陪了,還請二姐和三姐恕罪。”
可就在梁媗剛剛有些左右為難的時候,一直安靜著的薑朝卻忽然出聲,不僅淡漠又有禮的婉拒了梁姷的邀請,並且還起身告辭了起來。
此時屋外正是太陽最後一點餘溫的陽光,灑落下來最是暖。風,輕輕的吹,吹響了一株株雲柳的葉子的沙沙聲,輕輕地就回蕩在了耳旁,像是叮叮咚咚的清澈溪水一般。
而盛夏裏的那一株株桃樹,現下桃花早就凋零盡了,此時隻剩下滿枝的枯意,在橘紅色的陽光和風裏微微搖曳,而也是在這滿街道都是枯意的幾株桃樹裏,一顆已經很老,生命也快走向盡頭的桃樹下滿地霧照落花,彷如桃花落盡時的繽紛。
……
……
在文帝的少年執政時期,西殷和後蜀爆了一場大戰,而也就是這場大戰,讓西殷的鎮東大將軍梁祜,開始嶄露鋒芒,驚豔下——梁祜率領著西殷當時僅剩的十萬大軍,擊退了後蜀的猛狼之師,侵入蜀地近千裏之遠,迫得當時的後蜀不得不主動議和。
當年的西殷,在那時雖氣勢如虹,但其實國力極弱,想要趁此吞並後蜀,實是方夜譚。文帝深知此理,於是這場由後蜀先挑起的兩國大戰,最後以後蜀的主動議和結束。在後蜀簽訂了許多不平等條約,以及派了一名皇子到西殷作為質子後,這場大戰,就這樣徹底平息了。
至於東玉郡主……楚孤的母親,也就是在那時,和著質子一起到來。
孟太妃,是先帝的四妃之一,而先帝的皇後,一生隻有一位,那是元後楨皇後。在楨皇後紅顏薄命,斯人早逝,先帝就沒有再立新後,掌理六宮的大權,最後卻是旁落成帝的寵妃,李貴妃手上。
李貴妃此人,專權跋扈,野心頗大,一直都想插手國政,在先帝病危之時,更是與太醫串謀,假宣詔旨,把所有成年皇子都騙進了廣明殿,全部毒殺。
最後,李貴妃還與其父兄起了承德門兵變,欲立其隻有三歲的幼子為帝,要不是在千鈞一之際,孟太妃冒死救出了元後楨皇後的遺子——當時還隻有十一歲的文帝和六歲的酈王,讓三公借此有了反擊的理由的話,那估計當年李貴妃的毒計早就成功了。
隻是,在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後,人們才猛然現,孟太妃的長子和幼子,全都已死在了廣明殿的那場陰謀裏。
而這些,梁媗也是在前世時,父親和娘親被斬前夕才那樣深刻的清楚了。
文帝駕崩,懷帝登基,而相比文帝的明君之名,懷帝的殘暴和昏庸就更顯醜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