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現下梁媗一問,青茼就能立刻答上,而在青茼的話才剛落地之後,梁媗卻就微微地一怔,在這麼晚的時辰了,還會有什麼事是需要在這個時候彙報的,難不成是出什麼大事了嗎?
梁媗有些擔心起來了,當下也不再多耽擱,立刻便改乘軟轎,向著南蘭溪畔的方向就快了行了過去,直到遠遠的便可以看見那璀璨的燈火之時,梁媗才稍微安了一點心。
“三姐,你回來啦。”梁媗才一踏進南蘭溪畔,就聽見了弄琴的聲音,梁媗順著望去,隻見就在她前方的不遠處,弄琴正端著一碗燕窩羹,剛剛從廚房裏出來。
“嗯,回來的有些晚了,不過怎麼娘親今到了這個時辰都還沒有歇息?”梁媗攔住了要行禮的弄琴,和她一起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本來在早些時候,夫人就已經打算睡下了的,可曹掌櫃忽然派人進府來求見夫人,有要事回稟,因此夫人才又重新披衣起來的。”對於梁媗,弄琴也是知道不能隱瞞的,因此便把事情就都一五一十的向梁媗了。
“曹掌櫃有要事向娘親稟報。”梁媗聽後就忽然停在了原地,弄琴也隻好跟著停下了,雖不知道梁媗這是怎麼了,可也不能丟下她徑直離開。
“弄琴,這碗燕窩羹是要端給娘親的吧?那你就趕緊先回書房,等娘親有空閑的時候,再回我來請安了。若娘親正在忙的話,那就不用提了。”
“………是。”弄琴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就還是遵從梁媗的吩咐,先行往書房去了,而梁媗則是站在了廊下,看著被清冷的月光照了個滿滿當當的庭院開始出起了神來。
到底生了什麼要緊的事,能讓得曹掌櫃派人深夜來求見娘親,難不成是和前線有關?想到這兒,梁媗忽然就打了一個冷顫,要不是全力克製住了,她差點就想跑到娘親的麵前去詢問,是不是祖父出事了。
可雖然好不容易的克製住了衝動,但有些恐怖的念頭一旦產生了,那就不是那麼好抑製住的了,梁媗越想就越是最糟糕的那一種可能,最後她幹脆也就不去想了,直接便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盡管梁媗知道現在不好去打擾她娘親,可與其在這兒亂想,那還不如就到書房外去等著呢,能越靠近娘親一些,那她的不安感也就能少一些。
梁媗忽然的轉身,徑直便往書房走去,這突然的動作讓得她身邊一直在安靜侍立著的青茼嚇了一跳,可原先想問怎麼了的話,在一看到梁媗有些蒼白的臉色後,便也就又再咽了回去。
青茼可是再了解梁媗不過的了,此時看到她的神情,哪還會不知道她現在的心情肯定是極其不好的,也肯定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大事生了。
雖然最近自家姐不對勁的地方很多,也常常無緣無故的就起了呆來,但青茼卻知道,這是因為有些事情自家姐想不通、也解決不了,所以才會這樣的。
那既然是連梁媗都解決不了的事情,青茼也就絕不會以為她能有辦法去解決了,她能做的事情就隻有一樣,那便是靜靜地陪伴在梁媗的身邊。
就像現下一般,青茼陪著梁媗穿過了長長的曲廊,就在書房旁要上一些的廂房裏坐下了,本來梁媗是想幹脆就在外麵的蕪廊下等候的。
可是現在是冬,屋外的氣實在是太冷了,就算梁媗不介意,可青茼和墨畫她們也是不會同意的,最後梁媗無法,也隻好在書房旁的這間廂房裏等著了。
據墨畫所,曹掌櫃派來送信的人還在書房裏和娘親議事呢,竟然到現在也還沒離開,那情況是得有多嚴重?梁媗執著茶杯的手又不由得抖了一下。
心底那些害怕的猜想,在侵蝕著梁媗最後的理智,可幸好這兒是南蘭溪畔,梁媗可以很近的就感受到安心的氣息,因此倒也還不算難熬。
隻是等的時間越久,心裏雜七雜八的恐怖念想也就會越多,梁媗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在等得就連旁邊的青茼看著自家姐那愈糟糕的臉色,都要忍不住出聲詢問時,弄琴卻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