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孤卻隻是紅唇微勾,看著她露出了滿是孩子氣的笑容,“這是三姐謙虛了啊,太妃她老人家可經常在我麵前念叨你呢,三姐很久都沒有進宮給她老人家請安了。Ww WCOM”
我倒是想去啊,可文帝病重,此時還有幾個人是能輕易進入宮城的?
梁媗無語了會兒,但也知道這不過就是楚孤的客套話罷了,因此在默了半晌後,她才又重新打起精神地對楚孤道:“我是時常都在惦記著太妃她老人家的,但宮城重地,也不是我進就能進得去的地方,還望楚孤公子在太妃她老人家麵前替我解釋一二才好。”
“梁三姐客氣了。”楚孤單手支著下頜,看向梁媗的眼底有著若隱若現的興味,尤其是當她明明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因而氣得不行,可又偏偏重重地隱忍下來的模樣。
楚孤實在是不管什麼時候看都覺得有趣,這女孩未免也太顧忌他了吧,怎麼會忌憚他到這種地步呢?他是什麼時候,不心的嚇到過她嗎?
楚孤對於自己隱藏的自信還是有的,可為什麼在人人都對他視而不見的時候,這個女孩卻用盡了所有的心翼翼來對他呢?這個在建安之中,與長平公主和唐夢瀾,並稱為最尊貴的之驕女。
西番花刻絲繡枝窗是已經被關得嚴嚴實實的了,現下屋內也早已沒有呼嘯著的寒風,一切都是溫暖不已的,而楚孤那雙黑寶石一般的瞳孔也再次隱藏在了黑之下,讓得梁媗完全就沒看到他眼底的興趣盎然,還仍然隻是想努力的把話題扯回正軌的道:“不知楚孤公子邀我過來一敘,是有什麼事嗎?”
“哦,也沒什麼要緊的事。”
楚孤悠閑的笑了笑,看得梁媗卻是怒火叢生,沒什麼要緊的事,那你大晚上的派人在半路上攔了我的道幹什麼?你這是存心耍人玩呢。
梁媗有些生氣了,可下一刻卻就又開始疑神疑鬼了起來,不對,楚孤他這是什麼意思,幹嘛對她露出這樣完全無害的笑容,難不成是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梁媗的神經忽然就全都緊繃了起來,看向對麵少年的時候,也開始全神貫注,就怕一不心踩錯了一步,到時要是掉進了他事先布置好的陷阱裏可就糟糕了。
對於楚孤的驚才絕豔,梁媗沒有什麼可疑惑的地方,但對於他的狡猾,梁媗可也是一樣的,在她的記憶之中,多少權臣巨孽可都是倒在了他得狡猾之下的啊。
梁媗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暗暗地滿是戒備的看著楚孤,尤其在麵上還不能顯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之時,梁媗就更是覺得有些辛苦了。
可就是這種明明害怕,可卻又十分固執得神色,讓楚孤每次看見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的覺得好玩,會忍不住的想去逗逗這個女孩,明明她才是他如今應該遠遠疏離的那一個人。
楚孤現在需要的,不是其他,正是與現下的頂級門閥們拉開距離,與所有有能力識別到他身後得一切力量的人都保持著距離,而鎮東大將軍府恰好就是他該保持最疏遠得距離的那一方。
而梁媗,卻也更恰好的就是鎮東大將軍府梁家唯一的嫡女。
楚孤笑笑的望著麵前的女孩,可心底卻是微微一聲歎息,不過這聲歎息梁媗是聽不見的,她就隻是全神貫注的看著他,以防自己不心的出錯罷了。
但楚孤此時卻忽然再度開口道:“不知三姐有沒有聽聞,前晚上,我西殷大軍已經與後蜀開戰的消息了?”
梁媗一頓,然後才慢慢地點了點頭,“剛剛才知道的,楚孤公子想必也早就得到這個消息了吧?”
梁媗不知道楚孤為什麼會主動和她起這件事,但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這種事在前方八百裏加急一抵京後,沈家鹽號要是還能收到消息,那才是有問題的時候呢,因此梁媗也不想在這些地方與楚孤玩什麼心眼,那純粹就是自找沒趣,不定還會讓他落個不討喜的印象,簡直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