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青茼自然也就比起其他人在提起薑朝時,是愈的心翼翼,生怕多了一個字。
可青茼的心翼翼梁媗此時也現不了了,因為她被“晉陽”兩個字吸去了所有注意力,這是巧合嗎?不會吧,怎麼可能有這麼巧合的偶然呢?
梁媗呆呆的坐在了床榻上出起了神來,而今晚的雲曛卻是直到很晚很晚的時候都還沒有熄燈,在寒意遍地的冬夜,雲曛內璀璨的燈火卻像一座燈塔般的明亮無比,隻是就不知道,身處於這座燈塔內的梁媗,心緒是何等的難以名狀。
今夜,一夜無話,直到方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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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媗昨去往禾豐齋枯等了一,不僅楚孤沒等到,就連贏王世子的麵她也沒碰上,反倒是搭上了兩個最棘手的大麻煩,聽她們嘰嘰喳喳的鬧了一,直到夜幕降臨之後,梁媗才終於脫身回府。
而雖昨日的經曆是十分的不堪回,但要一點收獲都沒有也不是的,就隻知道了長平公主和唐夢瀾的如意郎君都是贏王世子這一點,就夠了。
甚至於梁媗都還在猜測,長平公主和唐夢瀾的關係會這麼惡劣,不得罪魁禍就是贏王世子也不一定,不然梁媗實在是想不出,她們之間會如此水火不容的理由了。而以前一直疑惑的問題,在有了贏王世子這個大前提之後,也就一切都豁然開朗了。
梁媗在送梁雍去鶴壽齋的路上,一直想著的就都是昨無意中知道了的這件事情。
在想的太過入神的時候,梁媗是就連梁雍的聲音都沒聽見,要不是梁雍不滿的拉了拉她的手,那估計梁媗可能直接就牽著梁雍走過鶴壽齋也不定。
“雍兒,怎麼了?”梁媗回過了神來,低頭看著梁雍問道。
“姐姐,你今還是要出去玩嗎?”梁雍不是很高興的抬頭看著梁媗,大大的眼睛裏寫滿了他也想要去的意思,但可惜的是梁媗沒那個膽子,敢帶著他逃學。
“你怎麼知道我今要出府的?”梁媗假裝沒看見那雙亮晶晶得大眼睛裏的希望,想繞開它們敷衍過去,就隻希望這老虎趕緊忘了這茬。
“我剛剛在外麵等你的時候,聽見了弄琴姐姐和念湘姐姐的對話啊。姐姐,那你今日是真的還要出去玩嗎?”梁雍打破了梁媗的希望,仍然固執的看著她問道。
梁媗卻是忍不住撫額歎了一聲後,道:“雍兒啊,我不是出去玩的,我是有事情要去做,若是可以,我是更願意留在府裏陪你的。”
“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而且如果是出去玩,我哪次沒有帶你一起去的,不久前娘親要去瀟雨寺禮佛,但你沒完成祖父給你的功課時,我不是留下來陪你做完功課後,又帶你一起出府玩了嗎?你可別你不記得了。”
梁媗定定的看著梁雍,梁雍癟了癟嘴,又再癟了癟嘴後,終於才不情不願的點點頭,承認梁媗得是對的,但梁媗看著那老虎十分不情願的委屈神情時,眼裏就都是掩都掩不住的笑意。
伸手捏了捏那胖臉,梁媗才又向梁雍保證今一定不會像昨日那般晚的回來時,這隻越來越難搞的老虎才終於眉開眼笑了起來。
而等到把梁雍送到鶴壽齋,送到達承平老管事的手上後,梁媗就又回轉了南蘭溪畔,在給沈氏請安告辭後,便回了雲曛梳洗更衣,乘車離開了鎮東大將軍府。
今梁媗的目的地可不再是禾豐齋了,有了昨的慘痛教訓,梁媗今準備到禾豐齋旁邊的酒樓裏去等著,隻要贏王世子一到,那楚孤十有八成也是會過來的,到時她再出現不就可以了?
雖這個辦法是有些麻煩,而且梁媗也不是不知道,比這守株待兔的笨辦法要更直接能碰到楚孤的簡單方法,就比如在梁媗的記憶中,除了嶽陽巷裏那個以麒麟心這種稀世名花為接頭暗號的酒肆外,楚孤和徐昭的其他碰麵暗樁,梁媗可也還是知道好幾個的。
其中梁媗最為肯定的便是漢水之畔的那一處,那個在不知名得巷裏的一座毫不起眼的酒肆,就肯定是楚孤和徐昭常常碰麵的暗樁之一。
隻要梁媗“不經意”的常常去那兒逛一逛,那她絕對相信,是肯定能在那裏看見楚孤的。
但這種做法卻也有一個極大的漏洞,那便是會引起楚孤的懷疑,對於他這種多智近妖的人,梁媗知道就隻是一點點的疑惑,那也已經是能夠讓他順藤摸瓜的找到許多真相了的。
所以梁媗不敢冒這個險,不然到時隻要楚孤問她一句“梁三姐怎麼會往這種昏暗的巷裏來散步”的時候,梁媗可就是已經口拙了的。
畢竟若她對楚孤撒了一個謊後,那就得時時刻刻的防著他會對她算後賬了,雖隻是一個無關痛癢的謊,但梁媗在麵對楚孤時,卻還是希望能盡最大努力的不欺瞞於他。
要知道,前世建安的那場大火,可就是楚孤為了這座帶給他太多欺辱和騙局的城池,所做的最大報複了,梁媗既然知道的如此清楚,那她又怎麼可能還會去犯同樣的錯誤呢?
所以想來想去,最後梁媗還是選擇了最笨的辦法,在禾豐齋外守株待兔。
一輛垂絲流蘇的榴絹華車,在為數不多的普通衣飾的侍衛守護下,從鎮東大將軍府的角門而出,緩緩的便向著禾豐齋而去,這一路上倒是沿途平順,並未遇到什麼麻煩,但就在它剛剛停穩在了距禾豐齋不遠的一座華麗酒樓前時,一個身穿黑衣的廝便忽然跑了過來。
“站住!”梁媗的馬車自然不是誰都能接近的,在那廝才剛剛跑到離馬車還有三丈多的地方,他就已經被梁家侍衛給攔下了。
雖然那兒離馬車還有些距離,但車內的梁媗卻還是隱隱約約的聽見了自家侍衛的呼喝聲,於是她便撩開了車窗的淡藍絨灰簾,對已經走到梁媗馬車旁的念湘問道:“前麵怎麼了?”